钱谦益想不出这钱夫人唱的是哪一出,但是既然秦正明已经走了,接下来的事情,自然与他无关了,想着,也不去管钱夫人,冷着脸就站了起来,向外面走去。
“老爷,你要去哪里?”钱夫人看着钱谦益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潜伏人虽然知道钱谦益向来把她当成隐形人看待,而她也一直忍了下来,毕竟夫妻两人同床异梦已久,大家相安无事变好,但是这次钱夫人却忍无可忍了,当着庶子媳妇和秦云卿的面,钱谦益这么的给她没脸,这若是传了出去,她再也不用在贵妇圈子里混了。
“爷去哪里,轮的着你管?”钱谦益募得转身,朝着钱夫人怒吼了一声。
按照原先的情势,只要钱谦益一发火,钱夫人自然会偃旗息鼓,可是今日也不知钱夫人是不是吃错了药,竟然没有丝毫的退步:“老爷自然是爱上哪里就去哪里,妾身也管不得,但若是因此国公府被人卖了,老爷莫要悔之不及就行了。”
钱夫人冷冷的说着,用眼角看着钱谦益的脊背。
“你再说一遍?谁这么大的胆子?”钱谦益听着钱夫人的话,似乎不对劲,他原本就不是笨人,只是情势所逼,容不得太过能干,因此一直以一副假面具示人,但是若有人危及国公府的安危,他却也不介意借机嚣张一回的!
钱夫人的嘴角冷意更盛,用眸光扫了一眼周氏,却不开口说话。
钱谦益一脸凶狠的走过去,站在周氏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许久,突然,猛地抬脚,一脚踹在周氏的肚子上,恶狠狠的骂道:“吃里爬外的东西,是不是你出的幺蛾子?!”
周氏不防备,被钱谦益踢到在地,“咚”一声,手肘杵在地上,疼得周氏猛地一皱眉,泪水立刻就盈满了眼眶,强撑着跪直了身子,抬起头看着钱谦益。却见钱谦益阴沉着脸,显然是信了钱夫人的话,不由得心中开始发苦,但是到了此刻,周氏自然是半分也不肯认的,双手按着肚子,忍着剧痛,趴在地上给钱谦益磕了一个头:“父亲,儿媳冤枉,国公府是儿媳的栖身之地,自然希望国公府能越发的兴旺,儿媳才能过上好日子,怎么会,怎么会……自毁,自毁……”周氏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钱谦益看着周氏万分伤心的模样,不由得皱了皱眉,扭头瞪着钱夫人,虽然不说话,但是却脸上的阴冷却泄漏了钱谦益此刻的情绪,他相信周氏说的话!
钱夫人抬起头,对上钱谦益那冰冷的眸光,心口一阵翻滚,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个家……,冰冷而刺骨。
“老爷,老三家的与那母子俩似乎认识,在锦绣阁的门口,那母子俩就是老三家的遣人引了过来的,老三家的还帮着那母子俩说话,老爷认为此事,妾身该不该彻查?妾身该不该知会老爷?”钱夫人努力的吸了一口气,极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平静,但是那生硬的语调,却泄漏了钱夫人此刻心中的不缀。
钱谦益的眉心猛地拧了起来,冷冷的盯着周氏,那目光阴冷如毒蛇一般,秦云卿看着钱谦益的这目光,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前世里的那一夜,钱谦益进了自己的房间,他……也用这种目光盯着自己看……
秦云卿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了一下,冷气就从脚底冒了起来,一丝一丝的,扩散开去,五脏六肺都透出寒意来。
周氏被钱谦益的目光盯得心中发毛,可是钱夫人的指责却更加的不敢认,若是让钱夫人坐实了这件事,休妻怕还是轻的!
“父亲,儿媳冤枉,儿媳怎么会做出对国公府不利的事情来,便是打死了儿媳,儿媳也不敢的,儿媳只是……”周氏跪在地上,向前爬了两步,伸手拽住了钱谦益的衣摆,一脸的哀切,哭的那个叫雨打梨花。
秦云卿看着周氏,无端的从心底升起一股怪异来,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可是深入一想,却又想不出到底什么地方不对。
钱谦益嫌恶的看了一眼周氏,猛地把自己的衣袍抽了出来,狠狠的瞪了周氏一眼,却没有跟周氏说话,只是倏的转身瞪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丫鬟婆子,厉声道:“今日跟着周氏出门的是谁?统统给爷站出来!”
钱夫人诧异的看了一眼钱谦益,却没有说话,只是朝着站在一边的魏妈妈使了一个眼色,魏妈妈立刻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带了一个小丫鬟进来:“国公爷,今日就是她跟着三少奶奶出门的。”
小丫鬟吓得脸色青白,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奴婢,奴婢给国公爷,夫人,请,请安。”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今日是你跟着周氏出门的?”钱谦益声音平和,似乎聊家常一般,但是眸底的阴毒,却让人不寒而颤。
“是,是奴婢。”小丫鬟低着头,不敢看屋子内的任何人。
“你是家生子?卖身进府的?抑或是陪嫁的丫鬟?”钱谦益却换了一个话题。
钱夫人听到这里,见钱谦益一直说这些有的没得,顿时着急起来,忍不住开口询问:“老爷,还是追查事情真相要紧,这个丫鬟……”
钱谦益不等钱夫人说完,却开口打算了钱夫人的话,募得转头盯着小丫鬟:“快从实说来。”
钱夫人见钱谦益依旧纠缠这个,张了张嘴,还想开口,站在一边的魏妈妈轻轻的拉了拉钱夫人的衣袖,朝着她微微的摇了摇头,钱夫人张开的嘴,缓缓的闭上了,不再说话,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