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洛紫菲苍白着小脸,嘴唇颤抖着,看着眼前被数十根利箭穿透的--徐泾,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洛老爷子盘膝坐在徐泾身侧,眼神一直流转在这个跟了自己数十年的兄弟身上,许久--,才伸出颤抖的双手,将徐泾身上的利箭拔下来,一根一根放在身侧,为徐泾抚平身上凌乱的衣服。
洛紫宪肩膀上和后背都包扎着,无声的坐在一旁的树下,双目也紧盯着为了护住自己而死的徐泾,心头涌起一阵阵酸楚。
“回少主--,死了三十一个!”尔均的声音仍旧冰冷的没有温度,转身指挥其他人将集中起来的尸首焚烧。
洛紫菲闻言,心中一紧,如果不是因为要保护自己,以麒麟卫的能力,根本不会损伤如此惨重,转身快速的走到段天宇面前,控制着声音里的颤抖,低声问道:“都是些什么人--?”
段天宇摇了摇头:“现在还不知道!”深深的看了洛紫菲一眼,接着道:“根本没有近身攻击,按照人数和进攻方法看,应该是一支久经沙场的--军队!至少--上千人!”
“军队?!”上千人的军队?!洛紫菲惊讶的愣在原地,努力的调动自己混乱的思维:“京城里的军队总共就三支--,禁卫军--直属皇帝,应该不是!还有两支就是京城护卫军,和城防布控军,可是没有军令,这两支军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靖王爷有权调动这两只军队吗?”
“有!但是他不会这么做,私自调动这两只军队,就意味着造反,纵使他有这个心,也不会这么冒然,更不会为了杀你而这么做!”段天宇冰冷眼神暗了暗,接着道:“还有一支,是川州过来换防的,靖王爷的直属,我怀疑是这支,已经让墨武跟去看了!”抬眸看了看洛紫菲,段天宇眼里的阴冷散了散,伸手将洛紫菲的小手用力撰在手里,紧紧的握住,直到现在,那种撕心裂肺的失去感,如魂魄四散,让自己的心到现在仍如撕裂般疼痛。
“我要杀了靖王爷!”洛紫菲含泪发誓道,为了徐爷,为了这些个自己不认识却豁出性命保护自己的人,自己都必须这么做。
“我也想!可现在不能这么做!”段天宇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靖王爷自先皇在世时,便在军中安插心腹,如今各处军中,靖王爷的势力已经根深蒂固,一旦刺杀,无论成功与否,都会引起军中的悍然大波,那些个原就野心勃勃的人,必定会乘此机会举旗造反,大夏朝内忧外患,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那我们就坐以待毙吗?”洛紫菲再也控制不住的喊道:“你杀了朱公,就是想让全天下的商贾不敢和靖王爷合作,可是以靖王爷的手段,想要他们的资产,怎么会就这一种方法?!”
“是!所以,他早晚都要反的,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阻挠他收集军饷,争取时间!重新掌握军权!”
“不是我们!是你们--,这与我无关,从来都不应该与我有关,不应该与我洛氏宗族有关!”控诉的眼神看着段天宇,努力不让眼里的泪水滑下。
“孙女--!”洛老爷子突然开口说道:“自靖王爷选中我洛氏宗族时,便只有你死我活的局面了!不同的是--死的人是谁!”
洛紫菲身子一顿,原来这是早就种下的因!如果当时自己不将洛氏宗族推向大夏朝首富,又怎么会有今天洛氏宗族的一切灾难!
墨武奔驰而至,眼里带着嗜血的光芒,带着满腔的恨意,单膝跪地:“少主--,是川州军!”声音里有着牙齿磨擦时的恨意。
“川州军!”洛紫菲眼里多了份肃杀,如果一定是你死我活的局面,那就来吧!:“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所以此次与川州军无关,可恨的是那个下命令的人!”洛紫菲边自语边来回踱步,猛的转身对段天宇问道:“据我所知,军队换防是有时间限制的,如果晚到会怎样?”
“延误军机,杀无赦!”段天宇眼中暗芒一闪,接着道:“所以他们才会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不敢多做滞留!”
“好--!”洛紫菲自牙缝里挤出一个好字,转而对着段天宇道:“那就让川州军的统领--,为死去的人--陪葬!”
“军中之事--,不能以刺杀--”
“我没说用刺杀!”洛紫菲快速的打断段天宇的话,接着道:“前些天,襄城大水,通往川州的路阻断,京城富户尚且煮粥济民的是吧!”
“你的意思是--”段天宇抬眼,吃惊的看着洛紫菲,惊讶于她给自己的另一面,睿智、果敢!
“是!”洛紫菲肯定的道:“所以,想到达川州,就要走襄城到境泽转道川州,而襄城到境泽唯一一道石桥--,‘也该’--年久失修了!”
“墨武,听紫菀郡主吩咐!”段天宇眼神紧盯洛紫菲,在宠爱中又多了份对等的赞赏。
墨武未应答,只重重的点头,眼帘下垂,掩住了眼底的疑虑。
知道他不相信自己的能力,洛紫菲却不怀疑他执行命令的力度,顾自开口道:“从这里到襄城,千人的军队,大约需要一天的时间,你们骑快马,半天可至,襄城到境泽的石桥,能让它,在军队赶到前‘失修坍塌’吗?”
墨武拧了拧眉,应声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