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晨皓脸色凝重,随即点头。他心里明白北堂离的意思,毕竟孩子是顾小姐的,事情还有很多头绪没有理出来。再者就是北堂家的那个老太爷,真的没有人敢随便的招惹。要是知道尧尧是顾倾沫的孩子,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不过他隐隐的也明白,老太爷一定是知道尧尧是北堂离的儿子,不过他竟然没说,还说是孤儿院领来的,显然是对尧尧的身世很是介意。
房间里原来总是空荡荡的,如今忽然的多了一大一小,北堂离觉得房子里似乎有了点生气。小家伙的身体很小,小小的,软软的,令北堂离真的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他虽然快要三十了,不过却对孩子的事情知之甚少。加上他一心都只有工作,就更少接触孩子,总觉得孩子是令人觉得有点聒噪的,还有点叫人不知所措的。现在小家伙就在自己的怀中,还真是有点娇小,他的两只手臂拉长估计都有他长。
北堂离拧着眉头,看看尧尧手指上的血,心里也是一阵痛。几岁的孩子,指甲盖竟然都有几个差点要掀掉,小小的指头上都是磨破的血凝成的血块。加上锤着木箱子,所以小手就更加的像是一个烧红了的铁锤。
“尧尧,起来洗个澡,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北堂离叫了一声,总不能让尧尧就这样上床睡觉,至少也要处理一下他的伤口。
尧尧揉揉眼睛,一双乌黑的眼睛朦朦胧胧的,在看到北堂离的脸孔以后,下意识地去找顾倾沫的身影。
“你妈咪睡了,叫她再睡一会。”知道尧尧在找顾倾沫,北堂离叫他安心。不过小家伙完全没有安心,眼中竟然有几分怯然,还有一点害怕。
平常人家的孩子见到父亲都是这样的表情吗?北堂离皱眉,清冷的眼中有几分温柔。至少他见到的孩子不是的,那些孩子总是靠在父母的身边欢快的笑。只是这个小家伙似乎也没有对自己笑过,或者说他也没有见过他笑过。连笑都不知道,还是说不会对他们笑,他心中觉得有点愧疚。,明明就是他的孩子,而他却不是一个好父亲。
“我要回去,要不然老爷爷会生气。”伸手要揉自己的眼睛,尧尧的声音有点沙哑,显然是今天哭的久了,也叫的太久了。
北堂离腾出一只手,将尧尧的小手拉开。小家伙的手都是红肿的,加上上面都是尘土,要是真的擦了眼睛,估计要痛的哭出来。
“我已经给那边说了,你这几天都住在这里。”抱着尧尧,北堂离进了浴室。
浴室的浴缸里放了温水,北堂离一向都是别人服务自己,从来也没有为别人服务过。不过见尧尧双手都变成那样了,他也不能叫他自己去脱衣服。他伸手帮尧尧脱衣服,小家伙一双黑琉璃般的眼睛一直都盯着北堂离看,看的北堂离自己觉得心里暖暖的,像是有点父亲的骄傲涌了出来。
“今天我给你洗澡,等会洗香香才能跟妈咪一起睡。”北堂离将尧尧剥光了,他的大手尽量的不让他的手碰触到衣服擦到。不过到了水里以后,小家伙就忍不住地痛的呲了一下小小的牙齿。
“把手递给我。”大手放到浴缸边上,尧尧心中又是一惊又是一喜,他双眼在水雾中迷蒙的好像是染了一层雾气。
小手伸到了大手的掌心,北堂离小心地,尽量不碰触到小手上的伤口。不过要把上面的脏东西都洗掉,还是有点痛。
见尧尧痛的呲牙皱眉,就是不肯出声,北堂离笑了。
“要是痛,你可以哭出来,哭出来也没事。”
尧尧摇摇头,他低着头,长长的睫毛似乎也沾染了一点水珠。“我不能哭,要是我哭了,就不是男子汉了。你不是说,我是小男子汉吗?”
北堂离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心里浓浓的,是化不开的父子情。又是酸涩,又是甜的,一股脑地都混合在一起,自己竟然也分不清楚其中几分是甜的,几分是酸的,只是觉得自己越发的心痛眼前的孩子了。他虽然不知道别人的父亲是如何教育孩子的,但是他至少不希望自己如同父亲或者爷爷那般的教育自己的孩子。要哭的时候不能哭,就算是痛也不能叫,一切都要忍,忍到最后成为一片死海。那片海里,出了金钱和权利的咸苦,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冰冷冷的,只是一片荒凉。
“你是个小男子汉。”北堂离觉得尧尧的手太小,也太嫩了,令他觉得担心起来。自己的大手皮厚,至少可以承受痛,不过现在要将那些结了疤的伤口在撕开,会很痛。
尧尧似乎也察觉到了北堂离的迟疑,他仰起头对着北堂离笑了,“我没事,妈咪常说长痛不如短痛。这点伤口,我没事。”
小家伙明明是受罪的一方,却反过来要安慰北堂离。北堂离眉眼都温柔了下来,他微微一笑,“你妈咪把你教育的很好。”
“嗯,妈咪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咪。”小家伙说到妈咪,眼睛顿时乌黑闪亮如繁星。他毫不犹豫地说出了对顾倾沫的喜欢,脸上的爱是不言而喻的。
北堂离笑了,至少上天没有亏待这个孩子。他的性格并不真的是如他这般的冷酷,至少他是暖的,不是北堂家的冷酷。
好不容易将尧尧受伤的手处理好,北堂离找不到孩子的衣服,只能翻出了自己的t恤叫小家伙套上当睡衣了。两个手包的跟粽子一样,这点令尧尧有点不满意。他现在什么都动不了,一切都要靠别人了。
“饿了吗?”北堂离见尧尧穿着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