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蕴秀手有点抖,缓缓解开衣襟,只见白皙的胸口正中央,约有小指甲盖那么大一颗赤红的痣,正是守身痣。张氏舒了一口气,平安看那痣红艳的十分好看,心想,切,这个我也知道,七七就有。敢情这就是守身痣,我还以为是七七身上长的胎记呢。
平安倾身伸手就要将李蕴秀的衣服拉起,口里说着:“见识过了,快穿上吧,别凉着。”这边贾氏突然道:“郡王且慢,我瞧着这个痣怎么不对劲呢。”平安手一抖正碰到李蕴秀的手,觉得那手冰凉冰凉的。平安直起身,看着贾氏道:“怎么不对劲?”
贾氏对平安一礼:“这要仔细地验一验,郡王要是放心,就交给我好了。”李蕴秀全身像是掉在冰水里一样,嘴唇发抖,偷偷看了平安一眼。却恰好碰到平安审视的眼神,慌忙避开。平安看着李蕴秀苍白的脸色,竟是胭脂都掩盖不住了,缓缓道:“好,验吧。”
张氏心中一声叹息,知道今个这事不能善了了。贾氏命人取来一碗白酒,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纸包,将小纸包里的药粉倒在酒中,那手指搅拌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着李蕴秀,就要将那拌了药的酒擦拭在李蕴秀胸口的守身痣上。
李蕴秀急忙躲避,却听平安阴冷的声音:“要我叫人按着你吗?”李蕴秀闭了闭眼睛,楞一愣的功夫,贾氏已经将那酒涂在了痣上,奇怪的,那痣便慢慢地暗了下去,没有刚才颜色鲜艳了。
平安“咦”了一声,抓过贾氏手中的碗,自己亲自将酒抹了上去,不一会儿,那痣竟不见了。李蕴秀面如死灰,贾氏洋洋得意道:“这点子伎俩也用在我的眼皮底下,真是不知死活。”
平安问:“不会你这药擦了都掉的吧?”贾氏笑道:“怎么可能这守身痣,不经行房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掉的。这真是个下贱的胚子,竟然有了相好,还敢冒充处子之身,欺骗陛下和郡王,真不知死活。”
宝儿刚才在李蕴秀跪着的时候,就出去在外面候着了,刚才听着不好,就要冲进去,却被书芳苑的侍人们拦得死死的。这时知道李蕴秀的事已被揭开,忙喊道:“郡王,求郡王饶了我家主子吧,我家主子是被逼得,是被逼的,我家主子······”早有侍人上前塞了宝儿的嘴,宝儿兀自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贾氏冷笑道:“被逼的,这个时候还想抵赖,不过是不守夫道的**之人,真正是污了我家郡王的声名。”平安冷着脸望着不置一词的李蕴秀,沉声问道:“你有什么说的吗?”
李蕴秀在贾氏说要验自己的守身痣的时候,便知道不好了。待到贾氏说守身痣有问题,就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劫了。他想了很多,先想会是谁对自己不利,但是自己不过是个亡国的皇子,没有什么用处,转而便知道这是有人拿自己作伐子,要宜宁郡王抬不起头来。宜宁郡王身份本身就很敏感,一旦蒙羞,想要染指皇位基本不可能了。
接下来就是郡王对自己的处置,这种情况任何一个女人都不能容忍,更何况贵为郡王。就是郡王年少或不知人情,这惠帝也不能容忍,只有自己的死才能洗刷郡王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