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回到医院,挨了主治医生狠狠地一通批,她唯唯否否地说下次不会了,医生这才和颜悦色了许多,她趁机要求出院,医生也表示同意,只是告诉她注意不要着凉。

回到病房里,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开始胡思乱想,想自己以前过往的种种,想于岭飞的遭遇,忽然有点感慨:或者有人不明白,但她终于理解于岭飞为什么会对薛澜肖忠心耿耿,在接受了那种令人绝望的命运洗礼之后,这样的重生确实是弥足珍贵的。

于岭飞飞速办完了出院手续,载着简单回到别墅去。这一路上,大家都感怀心伤,好半天都不说话,一个认真地开着车,一个就静静地扒在车窗上,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

以前,她一直不知道于岭飞是这样的出身,还经历过这么恐怖悲惨的事,所以对他很有偏见,但听了他的故事之后,觉得很难想象,一个小孩子从小被家人出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当年的初衷是不是也和她一样,只要可以赚钱,只要可以改变家里的窘境,什么苦都肯吃,什么事都肯做?

车子拐了几个路口,最终驶进别墅区。别墅里没有人,笨笨也不在,简单猜想阿姨是出去遛狗了,于是叫于岭飞直接把东西搬进房间里去。

于岭飞把东西放下,说:“少夫人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回去了。”

她想了想,又对着他说:“你若是没事,陪我去买些菜吧,今天我想自己做饭。”

“少夫人,薛总不是请了阿姨?”

“我好久没自己动火了,估计今天薛澜肖不会回来,没人挑三捡四,所以我想自己做。”

于岭飞只好又把车开到菜市场去。

其实要买的东西并不多,一条鱼,一点青菜而己,结果简单却买了将近两个小时。

她手艺不错,在孤儿院的时候,她经常被叫过去帮忙,一开始也是手忙脚乱,后来看到厨师炒菜,那一瞬间热气升腾,香气弥漫,她忽然就对厨艺起了兴趣,于是帮忙的时候,偷偷跟厨师学,什么样的菜新鲜,本地品种和外地品种怎么区别……结果那段日子,她倒是小有所成,固定的那么几道菜也做的像模像样。

回到家里,她换了一身家居服,然后就一头扎进厨房里去。她慢慢把鱼收拾好,去掉皮,剔掉刺,垛成肉泥做丸子,然后又去弄青菜。

她在厨房里忙的不亦乐乎,听见外面有关门的声音,以为是阿姨遛狗回来的,于是举着铲子,捧着葱花叫道:“帮我把围裙围起来!”

过了一会儿,果然就有一双手贴着她的腰伸过来,慢慢地替她系围裙。

“紧点!紧点!”

系好了围裙,她就放心大胆地往锅里放油。油热了,油烟冒起来,她把菜放锅里一倒,用铲子开始炒。

炒的差不多了,她又说:“盘子!盘子!”

圆圆的白瓷瓶出现在眼前,她接过去,盛好菜,捧着一转身,吓了一跳,差点就把盘子给扔出去。

“怎……怎么是你?”

薛澜肖悻悻地说:“下班了,一推门,结果就被人指使着干这干那了呗。”

“我以为是阿姨……”

她把盘子端到客厅,然后又钻进厨房里去。

薛澜肖说:“妈打电话过来,让我们去那边吃饭。”

听到去那边吃饭几个字,简单忽然像是被电流击中一样,全身都开始哆嗦。当初,薛澜肖提出搬出来住,季婉枫缄口不肯,他却找了个方便生孩子的借口。结果他们搬出去这么久,肚子始终没有动静,想必她这一去,季婉枫必定会明里暗里地提生孩子的事。

她假装没听到,弯腰拿筷子,他却靠在门框上,神情漠然地提醒她:“我知道你不想去,但是这是家族的规矩,你应该明白。”

简单放在筷子上的手微微一顿,最终还是缩了回来。

*

简单猜的果然没错,季婉枫一开始还拉着他们聊公司的事,聊八卦,一到了餐桌上,目光就开始盯着简单的肚子瞧:“小单,你黎伯伯是老中医了,改天去找他开几副药调理调理吧。我上次看报纸上说,女人太瘦了就不太容易怀孕。”

澜芝见她一副窘窘的表情,开口替她解围:“妈,女人瘦了不容易怀孕,又不是瘦人都不能怀孕。再说,现在不都是要生个健康的孩子吗,没有问题就乱吃药,不光对母体不好,将来对孩子也不好。”

季婉枫有些不高兴,脸色微微一沉:“可是,他们都结婚三年多了,还没有孩子。你陈阿姨的儿子,结婚才一年不到,就要抱孙子了。你们知不知道,现在外面的舆论有多厉害?圈子里都有人暗指你们有问题,生不出孩子,每次参加那些个洽谈室、联络会,偏偏就有那个不带眼色的,追着问我抱孙子的事,我光是躲他们就躲怕了!”

季婉枫说的倒是事实,那种聚会,她也陪着参加过一次,结果才一露面,就立即有人上前来打招呼,三言两语寒暄之后,就问她的肚子。那一次聚会,问相同问题的不下几十个,季婉枫三天两头地往会所里跑,参加各类聚会,肯定应付的头都大了。

简单不好再说什么,于是求救一般地看着薛澜肖,薛澜肖脸色未变,只顾低头吃饭,似乎对他们谈论的话题不感兴趣,也完全没有半点要替她当挡箭牌的意思。

澜芝笑说:“妈,其实生孩子这种事是讲缘份的。你光看着贼吃肉,怎么不想想贼挨打的时候?您还记不记得贺董家的小儿子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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