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澜肖下了车,直接往别墅里去,反倒是简单,特意到狗窝前去看它的进食情况。
看了一会儿狗,她站起来往里走,结果才走到门口,就听啪地一声,一个东西落在她的脚底下。
她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把刷子。
“把身上沾的狗毛刷干净了再进来!”
简单想起来他对狗毛过敏的事,于是老老实实地在门口刷狗毛。
*
澜芝从别墅冲出来的时候,于岭飞也已经从车里冲出来,她从他身边经过,竟然漠视到以为他只是一团空气。
于岭飞原本就不甘心,低头一瞧,看见她满脸是泪,一副委屈痛哭的模样,来不及多想,二话不说就跟了上去。
澜芝一路狂奔,一直跑到丰夏大桥上才终于停下来。她扶着桥栏,弯的腰不停地咳嗽,几乎要吐出血来。
于岭飞在身后时紧时慢地跟着,并不打扰她,只是那样跟着,无须让她知道。
澜芝咳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来给杜宇晟打电话,偏巧他的电话一直在占线,怎么都打不通。
她一个又一个地打,对方始终不接。她无处可去,又因为跑出来很急,身上没穿衣服,冻的瑟瑟发抖,于是蹲在桥上,将身子蜷成一团。
于岭飞见她一副窘迫的模样,于是主动给她打了个电话,结果她接了电话劈头盖脸地就大声骂了起来:“于岭飞,你还想干什么?找到我的消息,然后好找我哥邀功讨赏?还是你看上我了,想跟我来个一夜、两夜情?”
“澜芝,你冷静点!”
“我冷静?我不过是交了个朋友,他就万般阻挠,你叫我怎么冷静?我不过是骂了杜小芬一句,他就打我,你叫我怎么冷静?他对你们从来都是那么和气,偏偏对我,总是那么凶。薛澜肖,他是坏人,彻头彻尾的坏人!”
于岭飞滚了滚喉结,劝道:“你误会了,其实薛总一直都很关心你!”
“关心?就是用巴掌狠狠的关心?”澜芝忽然想到了什么,冷笑起来,“你不用替他说话了,你受雇于他,总是要偏向着他。既然如此,你就少来烦我!”
说着,她果然就吭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于岭飞继续打,她按拒绝,他再打,她就再按。他一直不肯放弃,打个不停,最后澜芝心烦意乱地没办法,于是接通发泄似地大声道:“你少烦……”
那个我字还没说出口,澜芝就已经愣住了。大桥下离自己不过三十米远的人不是于岭飞,还能中谁?
她一直认得他瘦肖的样子,因为那个时候,她恨他恨的入骨!
“于岭飞!你跟了我多久?”
她脸上还挂着泪,一闪一闪的,仿佛是一颗颗钻石,眩彩夺目。
她明明是语气凌厉,但这副样子让于岭飞心荆一荡,于是不假回答说:“你一出来,我就跟着你了。”
“那岂不是……”那岂不是把她所有的窘态都看光了?
她抽了抽嘴角,冷笑道:“我就在这儿,跑不动了,你快给我哥打电话,快叫他来把我抓回去!”
“我不是来抓你的,我只是不放心你……”于岭飞走到她的跟前去,脸色依旧,语气却日渐轻柔低缓。
“那就是来看我笑话的!”
“澜芝,你为什么就非得用那样的眼光看我?难道在你眼里,我就只是薛总的跟班?我就不能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