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慧先被吴新的暴怒惊呆了,继尔清醒过来,忙推开他,拉过薄毯盖住身体。
吴新早已没了心情,他痛骂过一阵,就将拳头抵在额头上,久久沉默着。
小慧的心里只有浓浓哀伤。是的,这就是郑杰要的效果。他把他的印迹永远烙在她身体最敏感的部位,就是要她永远忘不了他曾占有过她。
她忘不了,吴新更忘不了。每次亲热的时候,就是揭开旧伤疤的时候,这实在是最残忍的惩罚。难怪自从他给她打上烙印后暴戾地心情就平抚下来,原来,他知道这种惩罚足以让她痛苦一生。
小慧绝望地捂起脸。
她在吴新的面前一直是清高而孤傲的,从来都是吴新跟在她后面转。也许吴新就是爱上了她的一身傲骨,不然凭他吴氏总经理之尊,怎会爱上并不出众的她?那么现在呢?她还有孤傲的资本吗?
“在望海楼的那天,我就很想跟你……可你拒绝了我。”吴新脸色苍白地慢慢抬起头望着她,慢慢地开口,虽然语气已不再激烈,但却流露出一种难以忘怀的怨气。“遗憾的是,你让郑杰首先得到了你最珍贵的……”
啊!他在计效她欠了他应该首先得到的chù_nǚ“债”!她被郑杰强占的那个晚上,郑杰曾为床单上的落红而沾沾自喜。而如今吴新又为她没有使他得到初欢的权利而怨恨!这就是男人!口口声声说爱她胜过一切的男人!真不能理解他们真正需要什么?
小慧起身穿上睡衣,走到窗前。眺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她隐隐感到绝望。她与吴新之间的差距本来就很大,是吴新对她崇拜般地爱恋维持着这段爱情的平衡。如今这个平衡点好像已坍塌,那么爱情是否也会因此而变质?
吴新穿上衣服,也走到窗前。看着沉默的小慧,他无奈地说:“算了,以前的事别再提了。毕竟现在我们已经在一起容你,我不介意的。”
小慧一颤,心渐渐冷下去。他说的不介意,岂不更说明,在他眼中她已是个有过失的女人。他对她的宽宥竟有了恩赐与施舍的味道。
她的目光没有看吴新,一颗心也似飞到了缥缈虚无的另一个世界,悬浮着没有依靠也没有着落。自幼坎坷多舛的命运让她坚韧而理智,她不像梅艳冰那样为了爱情会飞蛾扑火般地奋不顾身。对于奢侈的不可能拥有的东西,她从来都是忍痛割爱。对于吴新,她惊觉现在竟已割舍不下,尤其吴新又是如此痴缠不休。她相信只要吴新不放弃,她就永远狠不下心跟他断绝关系。
她在苦苦思索着,为自己为吴新找一条出路。她决定不再一味的退缩任由命运安排,她要主动地将他们之间的平衡点找回来。
吴新见小慧脸上阴晴不定,忙暗暗反省自己说的话是否有什么失误。他犹豫着要不要再说几句软话来安慰她,却见小慧神情豁然开朗,好似解开了一道困扰很久的难题。
小慧清澈的双眸对视着他的眼睛,她郑重地问:“我是你的第一个女人吗?”
吴新被问住了,他没有想到小慧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我是你的第二个女人吗?或者第三个?”小慧继续问道。
吴新有些难堪,他不悦地说:“你问这些干什么?”
“回答我!”小慧逼视着他。
吴新被逼问无法,只好自我解嘲般地说:“我都快三十的人了,如果说我还是个处男的话,那不是脑子有毛病就是生理有毛病。”
“那好!”小慧觑着他,继续追问到底:“也就是说你根本就说不清有过多少女人!”
吴新很尴尬,他渐渐明白小慧的意思:既然他也非完人又有何权利埋怨她失身的事?
他不觉有些好笑,小慧此举未免有些幼稚,这世界上有些事情本没有绝对的公平。他聪明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揽过她,说:“不早了,我们睡吧。”
“不!”小慧推开他,“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让你碰我!我从来反对婚前同居,失身给郑杰也不是我愿意的。希望你能尊重我!”
*
吴新心里腾起一丝厌恶,这个女人就会在他面前扮清纯。以前也就罢了,现在明明已经不纯了,还要故做姿态。他拉下脸,僵持了一会,见小慧态度坚决,只好悻悻地走了。
听着吴新有些恼怒地摔上房门,小慧的心又忍不住颤抖。她以为她已经找到了出路,却好似又走进了一个怪圈里,怎么转都转不出来。但不管怎么样,她打定主意,在婚前她决不会再跟吴新发生关系。
次日午餐时,小慧见到了吴博远。也许是太在意的缘故,她有些紧张。
吴新在将小慧介绍给父亲时,只说她是小刚的姐姐,仅此而已。
吴博远也没有太留意小慧,只跟她勉强客套了几句。然后就热情地招呼小刚多吃,还一个劲地往小刚的碗里夹菜。
对于吴博远的亲近,开始小刚还怀着戒心,接触了几天发现他就是特别喜爱他,除此并没有暧昧的表现。
他也问过吴博远是怎么认识他母亲戴云的,吴博远说他只是跟朋友一起听过戴云唱的歌,印象很深,所以记得,但是并无深交。小刚便问他母亲长什么样子。吴博远叹息着说:“你长得就很像你的母亲!非常漂亮!”
吴博远自此对小刚开始了无微不至的关怀,他说:“小刚,不知为什么从我看你的第一眼开始就特别喜欢你,也许是我们俩有缘吧!”
小刚自幼缺少父爱,所谓长兄如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