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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六点钟,吴新手机上的闹铃响起,他上午要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业务,需要早去公司。打着哈欠坐起,却发现小慧奇怪地蜷坐在床角。她发丝凌乱,脸色因熬夜黄肿悴憔,整个人呆呆的,好像没了魂魄。
他去拂她的脸,担心地问她:“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身上不舒服吗?”
小慧抖了一下,像刚刚苏醒过来。她看着被曙光染亮的窗帘,说:“呃,天亮了!”声音因熬夜而暗涩发哑。
她起身下床,去了洗漱室。
吴新虽觉得她怪怪的,但时间紧迫,不容他多揣想。他穿上衣服,打开门,去了隔壁他自己房里的洗手间。
吴新洗漱完毕,咬着佣人送上的三明治,端着杯热牛奶,又走回小慧的房间。
他见小慧正在整理衣服,忙得头都不抬。他看出端倪,将手中的牛奶放在桌子上,走过去问:“大清早,你搞什么名堂?”
小慧抬头对他一笑,她化了淡妆,来掩饰脸上的憔悴,“你去上班吧!我把这些东西整理好,就给你放在这儿啦。”
若在平时,他也不在意,今天越看越觉不对。“给我放在这儿?什么意思?这些衣服我都是买给你的!”
“反正我也没穿,你看着处理吧!”小慧友善地看着他,感情虽结束了,但她想保持风度,不然那才真是丢脸到家了。
吴新瞳仁收缩,他太了解她,每当她不合常理地表现出温和礼貌的表情,那就证明大事不妙!他将吃了一半的三明治扔在桌子上,走近她,仔细观察她的脸。他小心地问道:“你又在跟闹我别扭?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我说的那句硬话?你看我这么早要去公司,得早睡觉,心里一烦说话就没那么客气了!再说两个人朝夕相处,哪来那么多客气话讲?如果跟你讲每句话都要陪着小心,我岂不要累死了?”说到最后语气里又有了怨意。
对于他的诘问,小慧只报以淡淡的微笑,根本不跟他争吵。她回身继续整理衣物,柔声说:“时间不早了,你快去公司吧!”
吴新潜伏心底的怒气被她的漫不经心彻底激发出来,他狠狠拽过她,吼道:“你到底要怎么样?你对我哪里不满意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高兴!你说啊!”他气急败坏,怒不可遏。他不怕小慧跟他吵,就怕她冷淡不可捉摸,这会让他感到无法把握她,随时都有失去她的危险!
小慧气得差点失控,她浑身都在颤抖,抑制住大喊大叫的冲动,她冷声说:“吴先生,请你冷静点,你抓疼我了。”
吴新终于被她打败了,他咬牙松开她,眼睛戒备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小慧深吸一口气,连着熬了两个不眠之夜,又被吴新大吼大叫一番,脑子竟有些眩昏。她振作精神,摘下手指上的钻戒放在叠好的衣服上。“你的东西都在这里,我什么都不要。这里没有我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她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和,她说:“再见。”然后从容地向门口走去。
“你回来!”吴新抓住她,并将她狠狠地摔在床上。不顾她的惊呼,一只手揪起她,另一只手握起拳头用尽力气捶着床面。“这张床你还认识吧?昨天晚上,我们还在上面颠鸾倒凤,恩爱无边。今天一早你就翻脸不认人了,你这个女人多可怕!”他咬牙切齿,俊逸的五官也因愤怒扭曲变形。
小慧冷冷地望着这个歇斯底理的男人,恨意爬上心尖。她以为她放手,就可以结束这场闹剧。尽管她已被他伤到痛不欲生,但她还是打算原谅他。而现在这个不肯给她婚姻的男人竟然毫无愧疚地要求她继续做他的性伴。男人你怎么可以自私冷酷到如此地步?
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来,吴新知道是公司的秘书催他去办公,他看也不看掏出来狠命朝地下摔去!“叭”,手机打着转在地板上滑着,质量很不错,居然没有四分五裂,不过铃声也戛然而止。
小慧趁机挣开他,不想再跟他废话,又起身想往外走。
“你回来!”吴新再次抓住她。他好像恨不得要狠狠揍她,到底没敢动手,只蛮横地说:“你哪都不许去!”
小慧看着他,眼里是深深的失望。记得初识他时,他是那么温文儒雅,风度翩翩,与现在的穷凶极恶,全无风度截然相反。佳公子变成了疯狗,时间真是残酷,它可以剥去人最后的一层面具,让你清楚地看到隐藏在最底处的真面目是多么惨不忍睹。
最后一丝感情也烟消云散,她挺起胸膛大声说:“你放手,不然我喊人了!”
吴新怒冲冲地盯着她,见她好像不是吓唬他,怕她当真喊叫引来人解了围,她便会一去不返。当下他决定改变战略,粗鲁地推着她,“拿上你的身份证跟我走!”
“干什么?”小慧警惕地看他。
“你哭着闹着跟我作对,不就是为了吴家少奶奶的宝座嘛!我今天成全你!拿着身份证,我们这就去民政局领结婚证!”吴新虽嚷着要与她领结婚证,但眼中无半分柔情。他诸事苛求完美,实在不甘心娶这么个女人做发妻。她和郑杰的事情,就像一道溃烂的伤疤,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的心,偏偏他又拿郑杰没办法。这块心病梗在胸口,让他怎么接受她?结婚后又怎么可能幸福?但他确实就是舍不下她,到了感情临近崩溃的时候,只好不情愿地用一纸婚契留住她。就因为这个决定是如此的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