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早就喊哑,手背也捶肿了,我满脸泪痕地瘫坐在门口。从我跟沈浩轩结婚以后,好像被关禁闭成了家常便饭,只要我稍有逃跑的心,他就会毫不留情地将我关起来。而且关我的地方环境越来越差,先是我的卧室然后换成了郊区的别墅再换成这间黑屋子。
整间屋子里只有一盏昏黄的壁灯,还有一张硬板床,床上是几条看起来多年都没拆洗过的被褥,除此之外几乎再没有一点像样的家俱。
这里没有钟表没有手机没有电话……什么都没有,甚至因为没有窗口都不能判断外面是黑夜还是白天。
四周是死寂一片,我屏住呼吸都无法听到外面的一丝声音。怎么可能这么静,于是我又意识到一个悲哀的现实,这房子肯定是加了隔音设施。
天杀的沈浩轩,他这招实在太毒了。沈家这么多的房间,那些警察不可能挨个搜寻,能进到他家的院里就算不简单了。怎么办呢?
脑子里走马观花般浮现了许多的想法,可惜没有一样有用。我低低地啜泣着,不知不觉躺在门口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人在推我,我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发现天已亮了,有两个佣人端着早餐推我起来吃饭。
我想爬起身,却发现自己没有半分力气,喉咙疼得都说不出话来,脑袋里愈加昏沉。我好像病了,昨晚哭了大半夜又躺在门口的地板上睡了一宿,患了重感冒。
“快吃饭吧!”那两个佣人嫌恶地看着我,低声嘀咕道:“还真能闹腾!”
我哪里有半分胃口,扶起墙壁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爬起身,想说话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她的脸色好难看啊!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告诉少爷?”女佣甲有些担心地问道。
“管她呢!少爷说过就要让她看起来狼狈些才像个疯子!”女佣乙冷酷无情地道。
“嗯,也对!”女佣甲提高音调对我喊:“快点吃饭啊!别磨蹭,再不吃我们就端走了!”
我扶墙喘息了一会儿,踉踉跄跄地走过去,用尽全部的力气将那盘早餐掀翻。本来还想骂一句滚,可惜,喉咙实在疼得厉害,说不出话也就罢了。
“哇,好凶!”女佣甲惊叫起来,“怪不得听张妈说她跟少奶奶斗起来的时候不占上风绝不罢休,果然强悍啊!”
“看她摇摇晃晃病得像个蓬头鬼还敢这么凶,掀翻了就不给她吃!反正少爷现在已够讨厌她,让她在这里自生自灭好了!”女佣乙撂下这句话,再跟女佣甲一起勿勿打扫了地下的盘碟碎片和残汤,就关上门走了。
屋子里又恢复了死般的寂静,我无力地倒在硬板床上,感觉浑身都火烫。
我发烧了,而且烧得很严重。
从昨晚到现在我滴水未进,高烧起来,再加上受到囚禁的打击和两个女佣一番刺激的话,这让我的病情迅猛如山倒网游之枭傲天下。
迷迷糊糊的躺了一会儿,眼前慢慢出现幻象,好像是在一片五彩缤纷的花海里,有一个女孩在那里尽情自由的奔跑。花儿在她的身边朵朵绽放,空气里甜甜的芬芳。
那女孩看起来多么的快乐啊!
我瞪大眼睛,羡慕地望着她,细细的眉,乌溜溜的眼,嫣红的菱唇,尖削圆润的下巴。好熟悉,她……是谁?
突然一切定格,那女孩变成了墙上的一幅画,美丽的花海变成了她身后的背景,乌黑的大眼睛里露出焦急,对我喊:“救我!我要出去,我不要做墙上的画!”
我挣扎着爬起身,想走过去把她从墙上拉下来,可惜浑身没有半分力气,只能无力地对她遥遥探臂。
一只温暖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我探起的手,随即发出一声低呼:“好烫!发烧了!”
“别抓我的手,我要救她!”我嘴里发出模糊的呓语。
可对方好像没听懂我的意思,只一个劲的大叫道:“快叫李医生!快去!”
“走开,我要救她!”我有些着急地想挣开钳制我的大手,可是我的力气跟对方比较起来就像蝼蚁撼树,动摇不了半分。
“雪馨,你怎么回事?”男子惊惶的声音含着深深的恐惧,“你不许装疯卖傻,看着我!”
我茫然地抬头看他,可他的面容在我眼里始终是模糊一片。“你是谁?”
“你不认识我了?”他的声音更着急。
“唔,”我脸前浮起肖云峰的面容,便拉着他指着墙壁说:“画里的女孩要出来,她不在要再待在墙上了,云峰,她是你画出来的,你救她出来好不好?”
“说什么鬼话?”男子的声音颤抖起来,他将我拦腰抱起,快步向着外面走去。
眼前变得明亮,我欣喜的发现自己又重见天日了。只是瞳仁始终没有焦距,我的眼前只有团团白雾。
被男子抱进另一个房间,躺在柔软舒服的大床上,我依然挥舞着胳膊,喃喃重复着:“我要救她,她不愿待在墙上……”
大手再次抓住我的胳膊,这次紧紧攥着没有再松开,手背一凉,好像有人在给我扎针。
“她到底怎么了?要不要紧?”男子低沉嘶哑的嗓音急切地询问。
“是重感冒,高烧呢!不过还好发现得早没有转成肺炎。”另一个声音恭恭敬敬地答道。
“要紧吗?需要送医院?”
“不需要!我有把握给她退烧,没事儿。”
……
脑袋昏沉的厉害,我又迷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