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砰的一声关门声在卧室里响起,沉沉的脚步声也渐渐地远去了,躺在大床上的顾清颜这才睁开了眼睛,目光在摇曳而起的窗帘上牢牢的凝住。
如果一个人能真正做到不在乎,不在意,不关心,不牵挂,是不是就不会因为害怕再次受伤而将自己层层地密不透风地包裹起来?
可以漠不关心,可以冷淡处理,甚至可以置身事外!
如果可以,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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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行回来了吗?”
陆家,佣人表情有些奇怪地看着金露露,这位金小姐已经第n次询问起这个问题了。
“金小姐,你还是先休息吧,少爷恐怕还要等一会儿才会回来的!”佣人回答道,心里开始嘀咕着,今天是怎么回事,刚才覃先生也回来了,说是要找浅行少爷,覃先生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来g市的这栋陆家别墅了,因为陆浅行母亲的身体缘故,覃然现在的重心便是照顾陆浅行的母亲,得知陆浅行不在家,覃然便在这里留宿了下来,并告知佣人说等浅行少爷一回来就联系他。
看覃先生的样子,似乎有很着急的事情。
可是,这不,浅行少爷还没有回来嘛!
金露露望了一眼大厅,透过落地窗没有见到熟悉的车辆,眼神里涌出一股淡淡的忧伤来,拽着木质护栏的手紧了紧,低头呐呐自语,“还没有回来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说着她的手抚上了自己已经被撑得极限的腹部,小腹里的胎儿像是与母亲有着心理感应一般,也动了一下。
“露露!”身后有人叫住了她,金露露急忙掩饰住脸上失落的表情,转过身去,微微一笑,“覃叔叔!”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覃然正从书房里出来,见到了站在路道走廊上的金露露,眼神不明地看着她。
“我,我睡不着!所以出来透透气!”金露露目光有些闪烁不定,说话也有些结巴,拽着自己的棉质睡裙,不知道在覃叔叔面前该怎样表现。
覃然是陆浅行的继父,即便陆浅行从来对他都是不冷不热的态度,但自打金露露进了陆家,在覃然面前,金露露都带着一种晚辈对待长辈的谦恭和尊敬,在他面前难免会有些紧张。
“是孩子不安分吗?”覃然关切地问道,这女孩子很乖巧,从来不多话,她和陆浅行那层微妙的关系也让人捉摸不透。
金露露找不到其他理由,只好点了点头,“是!”
“让浅行明天带你去医院看一看,快临盆了,很快就轻松了!”覃然含笑地看着她。
“嗯,谢谢叔叔关心!”金露露抬起头感激地望着他,相对于陆浅行时冷时热的淡漠,突然有人关心让她心头一热,涌出一种感激的情绪来。
“都是一家人,别说这些见外的话,对了,露露,孩子一生下来,你是不是也该和浅行商量一下结婚的事宜了,总不能让孩子的身份来得不明不白的!”覃然认真地说道,不过一说到这件事,他就忍不住地蹙紧了眉头,记起了上一次无意间他提到了这件事,当着众人的面陆浅行没什么反应,但时候在书房,陆浅行险些跟他翻了脸。
他就不明白了,连孩子都快出生了,他都没想过要给这位小姐一个名分,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句话让原本脸上还带着笑容的金露露顿时僵住了,拽着裙摆的手不由得紧了紧,脸色也跟着变得苍白了起来,覃然看着表情有些异常的她,目光沉了沉。清目句之事。
“覃叔叔,我--”
“覃先生,金小姐,浅行少爷回来了!”楼下响起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大厅的门被推开,从二楼赶下来的金露露敏锐地嗅到了从门外扑面而来的酒气,走在她后面的覃然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啊呀,浅行少爷,你身上的衣服怎么都湿透了?快擦擦脸!”
“走开!”步履有些不稳的陆浅行一把推开了上前要为他擦拭脸上雨水的佣人,力道之大把佣人直接推到在了地板上。
“啊--”佣人倒地时险些撞到了走上前来的金露露,金露露急忙后退,护着自己的肚子,吓得脸色苍白。
那次在医院,他和裴少辰动手之后在办公室,他的举动也把她吓坏了。
他喝酒了吗?
金露露面色担忧地看着那进门便跌跌撞撞冲过来的男人,他眼睛通红,醉酒之后的戾气都从眼底浮了上来,他手里还死死地拽着那束已经被扯烂得看不到原样的向日葵,然后突然往地上一扔,目光直射/向了她,大步走到她面前,不等她逃开,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
“浅行,你松手,你弄疼我了!”金露露大叫出声,一手被他紧紧拽住,一手急忙去护住自己的肚子。
“浅行,你先松开露露,有什么事慢慢说,她是个孕妇!”覃然见状也过来了,想要拉开陆浅行的手,但陆浅行的手拽得太紧,他怎么都掰不开,急得浑身都冒出了冷汗。
“滚开!”陆浅行红着一双眼睛,粗暴地推开了继父,双手拽住了金露露的肩膀,将她整个人都抵在了沙发背靠的座椅上。
“你跟她说了什么?你今天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浅行,我疼!”金露露惨白的脸上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第一次见他动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