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眼,眉眼沉静,由衷的祝福听上去倒像是干巴巴的客套。
岑朵安轻声说了句:“谢谢。”抬眼看她时,依旧是淡淡的笑,话语温柔如水:“沅沅,我怎么都没想到你会过来帮我庆祝生日。真是太意外了!”
沈居沅依旧面上淡淡的,岑朵安局促的搓了搓手,稍稍静默了一下,轻声说:“我妈妈昨天刚走。上午的飞机。”
沈居沅对她的注视恍若未觉,只微微侧了侧颈,出神的看着茶几上杯中的橙汁,一漩漩打着微小的漩涡,似是酝酿着未知的风暴。
见她不欲开口,顿了顿,岑朵安轻轻吁了口气:“对于我妈所做的事情,我不奢望能取得你谅解,但是希望你能放下。”
沈居沅抿着唇笑了下,定定看着岑朵安的眼睛,除了希冀外,更多的是小心翼翼。
她开口时,声音比岑朵安更轻:“这都很早以前的事了,我记性又差,大部分都记不大清楚了。”
这世界上不是每个错误都能由对不起,换一句没关系。对于罗佩琼从前的尖酸狠利,她会想办法遗忘,但绝不会原谅。
她语气平淡的如同一杯冰水的温度,神色镇定冷淡的近乎失礼。
可到底是名门淑媛总能应对得宜,岑朵安面颊上的笑容浅淡,终究消失不见,嗓音倒是和缓依旧:“五月份毕业的时候,在毕业典礼上没能看到你跟舅舅,我很难过。所以明年你毕业典礼时,我能不能参加?”
她的言辞无一不透出恳切,沈居沅点点头:“当然可以。”
岑朵安静静的笑,眉梢眼角灿若玫瑰,居然有着类似婴儿的纯净和纯真。
沈居沅微微恍神,世界上的美人何其多,可美到有感染力的并不多,这大概就是岑朵安魅力的本能。也许这也能很好的解释,为何她早在16岁就能被星探发掘。
话题习惯性的冷场,沈居沅垂下眼,本就无话可说。
“亲爱的,你的烤箱在哪里?”
语调明朗又愉快,从二楼的飘窗钻入了她的鼓膜。
“这就来。”
岑朵安抬脚起身,冲她歉意的笑笑:“沅沅,景何在叫我,先失陪。你先自己参观房间,托盘里有饼干和巧克力,酒柜里还有酒,千万不要贪杯哦。”
临走前,不忘冲她眨眨眼。
门匍一关闭时,她瞥见了门后那抹清俊斯文的身影。终于,顾景何又一次在不期然之间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她的心跳的很厉害,如同打完一天的零工般,全身都又软又累。连着脊背都又酸又软。
明明按照原定设想,她该追出去,找个机会和顾景何好好谈谈,可此刻她却呆坐在角落里,脚下似被什么给缠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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