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任命书下來的前一天,男朋友却突然提出了分手,而且态度非常坚决,并在提出分手的当天便换掉了手机号码。敷晓燕就此莫名其妙地失恋了。
当时的敷晓燕年仅二十五岁,虽然登上了乡长的宝座,却因为失恋,根本高兴不起來,也压根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直到后來,敷晓燕才隐隐体会到,男朋友之所以在那种情况下,毅然决然地提出跟自己分手,恐怕跟自己此次公选成功有极大的关系。
反过來想想,男朋友的决定也不道理。如果不是自己一次次给当时的县委书记张茂才和几个常委“献身”,恐怕这个正科也轮不到自己头上,即便是考上了,也不会这么顺利就任乡长。
有得便有失吧,敷晓燕只能这么安慰自己。然而这个“得”,却让敷晓燕感到是那么的违心和难受。
再后,敷晓燕也渐渐想明白了:对于一个女人而言,要想事业上有所成就,就必须放弃,但是放弃家庭不免遭人非议。于是,在人撮合之下,敷晓燕便跟一个普通乡镇小学教师结了婚。
这些事情,敷晓燕虽然知道坊间有些风言风语,但是从不会给任何人说起。今天赵东林忽然提起,而且言语间暗含着难以掩饰的讽刺,敷晓燕也只能一笑带过,瞪着眼睛反问道:“我说赵书记,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八卦了?”马上转移了话道:“好了,好了,还是说工作吧。”接着翻开本子继续道:“赵书记,咱们是不是借此次选举把下山村的闷娃拿下。这家伙实在闹的太厉害了,前段时间带着群众去市里上访,搞的我们实在太被动了。让县委陈书记在全县信访工作会上,点名道姓地批评我们。这样的人决不能让他继续留在两委班子里面。”
赵东林倒是非常淡定,笑了笑道:“这个闷娃进不进下马村班子,恐怕不是你我说了能算的事情。现在是村民自治、民主选举,老百姓选了谁就是谁,我们又不能行政干预。别说是你我,就是陈安国书记也办法。”
敷晓燕马上发起了牢『骚』道:“难道我们就不能策略一点吗。不组织海选,由乡党委提名两个候选人。这样问不就解决了吗?”
赵东林道:“我们提名候选人不是不可以,但是村民也有提名候选人的权利。难道村民把闷娃提名上,我们能说不算数?更何况,如果别的村都进行海选,就把下马村单列出,更容易激起下马村村民的不满,到时候,闷娃当选的可能『性』比海选还要大。”
敷晓燕不耐烦道:“照你这么说,我们就彻底招了?这到底是谁的天下?”
赵东林指着敷晓燕道:“谁的天下?当然是人民的天下。”
敷晓燕语塞,闷在那里,半天才忽然灵光一闪道:“要不我们先将情况给陈书记做个汇报?”
赵东林呵呵笑着道:“你少耍鬼精灵,你这是卸责任。赵书记肯定不会吃你这一套。到时候,恐怕你汇报完,就得挨顿骂。你别忘了,人家要的是结果。你给人家说这些原因有什么用?”
就在这时,院子里一阵糟『乱』的吵闹声,惊扰了两个人的谈话。有将近二十年乡镇工作经验的赵东林并当回事,只是将帘拨开了,向外望了一眼。他也许认为,这不过是平常老百姓或者素质的机关干部的争吵。
〖∷更新快∷∷纯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