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儿。&*";”燕回惊呼一声,她扶住,“你怎么了?”
罗裳闭了闭眼,方才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无妨,方才只是眼前黑了一下。”
燕回心里一紧,一种恐惧感铺天卷地地袭来,罗裳只觉身子一轻,已是被燕回打横抱起。进的屋里,燕回便将她放在床榻上:“你歇会,我去找下赵大爷。”
“嗯。”罗裳顺从地点头,一直目送着燕回离开。
赵老爷子得知罗裳愿意在左臂上绘上彩绘,便上山采了药,紧赶慢赶地制作了七天有余才将那彩绘的材料赶制出来,而此时,罗裳的手臂已经结痂,再触碰时也全然没了痛感。
赵大爷是在罗裳熟睡时给她做的彩绘,待她醒来时手臂上已经没有了那触目惊心的疤痕,取而代之的是极为漂亮的彩绘图案。罗裳不自觉地抚上左臂,单薄的布衣下,凤凰浴火,振翅欲飞,而那用草药混合炼金制成的朱砂,在手臂上闪闪生辉,燕回用手指轻抚着那凤凰,细细描摹,温言浅笑。
这炼金朱砂色泽鲜亮,历久弥新,加上加入了稀世草药,不仅有利于伤口复原,药香还能沁入肌理,散发出淡淡香味,所以这炼金朱砂也算的上珍奇之物,世间极为难求。
罗裳那时因坠崖的伤势尚未痊愈,加上眼睛不能清晰视物,她只能问燕回:“绘的是什么?”
燕回淡然一笑:“凤凰集香木**,复从烈火中更生,是凤凰。”顿了顿,他又说,“裳儿,此次我们大难不死,自此之后你便是全新的人生。”
罗裳知他话中的意思,顿觉长久以来的负荷一扫而空,心思倒也清明了起来。
燕回看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罗裳手臂上的凤凰更加栩栩如生,他终于绽开一个笑容,似是了了一桩心事般的轻松。&*";
“裳儿,梳子呢?”他忽然问道。
“怎么了?”
“给我。”
罗裳从贴身的衣服里拿出燕回送的木梳,递给他。燕回接过,将她拉到铜镜前坐下,举起木梳轻轻地梳理着她的青丝,罗裳身子一怔,竟有些手足无措,铜镜里燕回浅笑着,那梳头的动作竟让他如此沉醉,只是他的动作略显生疏,偶尔还会弄痛她,但是她仍旧这般一动不动地坐着,任凭他梳理着。
半晌,她问道:“阿回,你可知当日我为何会选那把玉梳吗?”
燕回瞧了一眼铜镜中的她,摇了摇头。
“我是想若有一日真能遇见自己的良人,便将玉梳送给他,让他为我梳一辈子的头发。”罗裳似乎陷入了遐想,脸上是幸福的神色,很快又转为沮丧,“只是可惜,它碎的太快。”
感觉到头顶的动作停了下来,罗裳抬眼瞧他,却只见燕回寒着一张脸,她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让原本还是浅笑的脸上竟布满了阴霾。
“你说什么?”森冷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我……”
“你还想遇到什么良人?既已嫁了我为妻难道还想着离开不成?”燕回盯着她,直看得她心里发毛,原来是为了这句话。
“呵呵呵呵……那只是以前,以前。”罗裳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以前?”燕回挑眉,显然不相信罗裳的说辞,“那如今呢?”
罗裳拉过身后的长发,把玩着发梢,她觉得这种事情不能跟他开玩笑,更不能因为讨好他而骗他,所以,她想了想,如实说道:“阿回,你觉得一个人能同时爱上几个人?我觉得我无法一心二用,你应当也是如此,所以我一直觉得你深爱着玉藻,你不会分半点爱给我,我又何必一厢情愿去自讨心伤呢?所以最初的时候,我一直都在想,我是不是有这个运气能遇到自己的良人,倘若真能遇见,哪怕死我也会离开你。”
燕回静静地瞧着她,好半晌都只是保持着同一个动作。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结发妻子会有这样的想法,他是这个时代的男人,他没有办法理解她的想法,更何况她生在帝王之家,更应该看透了男女之间的这层关系,女子何曾要求过自己的夫君爱几人娶几人了?
良久,他终于回过神来,继续用梳子梳着她的青丝,他越是一言不发,罗裳越觉得忐忑,她一点儿也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阿回……”
“裳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很不好?”燕回打断她,叹息了一声,低声问她。
罗裳摇了摇头:“没有,倘若是对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你已经对我很好了。”
“裳儿,你心中的好只是如此吗?”
罗裳不解,一双清亮的眸子怔怔望他。
“倘若我说,我能对你更好,你信吗?”
“什么……我……”罗裳忽然觉得有些无措,她不是不理解燕回的意思,只是她不敢相信这一切会是真的。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一辈子都是。”燕回像说出生平的第一次承诺,俊朗的脸上竟微微爬上了红晕。
“阿回……”
燕回再也不待她多说什么,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整个小屋里充盈的是甜蜜的气息。她的心顿时化成万千秋水,清波荡漾,艳艳生辉。
正在此时,门被轻轻敲响,燕回应了一声,是赵铃。
她手中端着药碗,该是吃药的时间了,罗裳皱了皱鼻子,这药已经吃了十来天了,虽说药效不错,但着实太苦,难以下咽。燕回一眼便瞧出她的小心思,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尖:“不要皱鼻子,再苦也要喝下去,良药苦口。”
罗裳为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