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大哥,不用替我求情。皇上登基不久,很多政事要忙,罗裳的命又算得什么?”她微微垂着头,目光极低,看得到他眼底的心疼。
“不愧是朕的好妻子,临死也不忘替朕着想。”一道冷冽的声音从走道的暗处传来,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皇上。”碧玉青微微弯腰,算是见了礼。脸上闪过一丝局促,怕是没有想到皇上这个时候会亲自来牢房。
他的身后还跟着大太监王福和贴身侍卫郎离枫。他没有穿朝服,而是一身素白锦缎长袍,更衬得身姿挺拔如松。
没想到的当然还有罗裳,在微微的诧异之后,她很快恢复了浅笑,轻轻掀开被褥,叮叮当当的声响在死寂的牢房里格外刺耳,她忍着疼痛,站到地上。
“皇上亲自过来,没能远迎,还望赎罪。”罗裳没有行礼,声音淡淡的,甚至没有用任何自称。
燕回的眉头越蹙越紧,他根本不是在意她的话,而是她脚踝上的铁镣。他眼中的怒意渐渐明朗,即便是被打入死牢她也是他的正妻,有人胆敢自作主张给她用刑。
郎离枫一眼看出燕回的盛怒,不着痕迹地拉了拉他的衣摆。
燕回最终侧过身去,将这一切视若无睹。
碧玉青也是现在才知道罗裳的脚踝上带着铁镣,那种勾入脚眼的一端铸着尖刺,贯穿了整个脚踝,每走一步,刺便会往脚踝深处进一分,剜出血肉。
难怪她方才一直端坐在床榻上,双脚藏在被褥里不让他瞧见。难怪她的眉头会微微蹙起,原来是这样刺骨的疼痛。
而现在,她为什么会下来?
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想看看这个男人对她还有没有一丝的怜惜,但是很明显,是她痴心妄想了,他甚至侧过身去不看她。
罗裳心里苦笑,他终究还是不信任她。
“朕现在不用处理朝政,你倒是说说看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双方沉默了良久,终是燕回打破了沉默。
罗裳轻笑一声,她入狱已经七日,这七日里从没有人来探望过她,没有人来问过她一句事情的真相,没想到临死前一夜竟这般热闹了,到底是可怜她么?
“皇上以为如何便是如何吧。”罗裳轻轻转身,实在有些体力不支,摸索着床榻坐了下来。
此刻,她并不想说什么,只要慕容荒活着就行,清白对于她来说又怎么能和慕容荒的性命相比?
她低下头,故意忽略了燕回凤眸中的怒意。
“还想维护慕容荒吗?”燕回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几个字,“朕告诉你,慕容荒已经死了!”
死了……
死寂的牢房里一阵叮当响,那是罗裳脚镣的声音。原本摸索着坐下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一双杏眼不敢置信地盯着燕回。
“他……真的死了?”语句凌乱,像风中的裂帛之声。
燕回紧抿着唇不答她,只一双凤目与她对视,饱含了太多的情绪,最终,漾起一抹冷笑。
“慕容大哥以命相互,此情难却,如今,他先我一步离开,我怎能苟且偷生?”她的脸色一片灰败,整个人突然就没了生气。但说出口的话却极轻巧,只见当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不知从哪里吹进来的阴风,吹动了燕回的衣摆,锦缎上的纹理圈圈荡开,像吹皱了一池春水。
“好一个生死不离,哈哈。”燕回忽然大笑起来,说不清他的声音里带了什么样的情绪,只是周围的人都不敢出声,他们能肯定的是这个帝王真的已经气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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