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i^”太子忧郁片刻,沉声吩咐:“来人,将火树银花连同玉小姐一同送回燕大人府上,不得有闪失。”
直到此时,玉藻才放下心来。她轻舒了一口气,仿佛已经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欢愉过后,她感到深深的痛楚,这疼痛不仅是身体,更来自心灵的煎熬。想哭吗?当然,只是面对这衣冠qín_shòu她又如何哭的出来?而她自己不也是活该吗?她明明知道,太子觊觎她的美色,却为了火树银花以色事人,能怪的了谁?况且若是她更加坚决自己的决心,若是能全力以赴地反抗,太子未必会拿她怎么样,只是她也存着私心的。
在尊严名节和燕回的心之间,她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后者,一如最初时那么坚决。
回去的路上,她一人坐在马车里,任泪水流了一路。明明是想到的最坏的结果,真的发生的时候她却害怕,感到手足无措时竟没有一人在身边,而这一切都是拜罗裳所赐,她的一把玉梳就毁了她的一生,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她一定会让罗裳付出代价。
回到燕府的时候燕回还没有回来,玉藻命人将那一盆火树银花送去了倚翠阁。翠云刚从街上回来,手里提着帮罗裳买回的新缎子,眼见着一行人小心翼翼地抬着一盆花不花树不树的东西往倚翠阁去。
心下虽然狐疑,但她也懂得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加紧了脚步,匆匆赶回了霓裳馆。
今日燕回不在府中,罗裳倒也乐的清闲,她正抱着你妈贵姓在凉亭里赏花,翠云快步走到了跟前:“夫人,奴婢看到玉小姐回来了,跟着好大一帮子人,还抬着一盆花一样的物事儿。i^”
“哦?那玉小姐可有什么异样?”罗裳心里还是有些隐隐的担忧,毕竟玉藻是燕回心爱之人,倘若她有什么不测,想必燕回也一定很难过。她不知道为什么此刻自己还想着这些,在心里低低地叹息了一声。
“玉小姐与往日里并没有什么不同。”翠云答道。
罗裳略一沉思,将手中的你妈贵姓交给翠云,“你先去给阿姓喂点吃的。”
原本这小狗一直叫着你妈贵姓,但是潋滟和翠云都觉得非常拗口,所以罗裳干脆就叫了昵称阿姓。
翠云抱着阿姓走开了,跟在罗裳身边这么久,她已经知道罗裳担此时见她如此不动声色,想必这并不是一件寻常的事。临出门时碰到潋滟,潋滟正打算拿点糕点进去,翠云示意她现在不要进去打扰,两人互视了一眼,悄悄退了出去。
玉藻回到倚翠阁之后,就将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自己扑倒在软榻上痛哭流涕。怜心在外听的仔细,却又不敢贸然闯进去,想去找玉郎,但此时他正和燕回一同在宝庆楼宴请宾客。怜心又怕自家小姐在屋内出了什么事,这一刻竟想到去找罗裳。迈开的步子还未走开多远,就听得身后的门被忽然拉开。玉藻就站在她眼前,双目通红,似带雨梨花,看了让人心疼。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怜心见她无恙,跑过去一把抱住她,“您吓死奴婢了。”
“怜心,你进来,我有话同你说。”玉藻轻轻推开她,率先进了屋内。
怜心有些局促不安地看着玉藻,玉藻向来不苟言笑她是知道的,但今日这般情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她迟疑地开口问道:“小姐,您怎么了?”
玉藻颓然地坐到软榻上,目光无力地垂落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语:“怜心,你说我该怎么办?”
“小姐,什么怎么办?”怜心不解地看着她,见玉藻神色寂寂,返身去给她倒了一杯水。
“我怎么跟回哥哥交代?我要怎么办?”玉藻说着又嘤嘤地哭了起来,怜心吓的手一哆嗦,茶盏“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玉藻似乎充耳不闻,只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我该怎么办?回哥哥一定会怪我的,我要如何是好?怜心,你告诉我,告诉我……”
“小姐,小姐,你冷静点,怜心在这里,你告诉怜心发生了什么事。”怜心从没见过这样的玉藻,她一向隐忍,从未如此失态过,玉藻的哭声竟让她觉得心如刀绞,她们从小一起长大,虽说是主仆,但也是姐妹一般。怜心一把抱住玉藻,任由她的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襟。
“怜心,太子他……太子他不是人……”玉藻已经哭的无力,艰难地开口说道,似乎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地剜在她的心头。
怜心闻言惊地整个身子都僵硬,这话再明白不过,太子,太子一定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才会让小姐这么痛不欲生。
“小姐,小姐,这……这……”
“我要怎么告诉回哥哥,我要怎么去面对他,怜心你告诉我……”
面对玉藻一遍又一遍地追问,怜心也没了方寸,她何尝遇到过这等事?虽说北凉民风开放,但名节对于待字闺中的女子也是何其重要,何况她从小就见证着玉藻对燕回的感情,倘若燕回知晓了此事,会如何呢?
即使现在瞒着不告诉他,但若是两人终成连理,也终有一日会知晓的。
“小姐,不若我们就告诉大人吧,大人那么疼爱您,他一定会谅解的,何况,小姐是为了大人才受这份委屈,大人不是无情无义的人……”
玉藻听怜心的这番话,总算稍稍冷静了下来,她呆呆地望着怜心,良久,才讷讷地问:“会吗?他真的会谅解?”
“小姐,这事我们瞒不了多久的,不若我们就把这件事更加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