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燕回都在罗裳的房里过夜,美其名曰照顾伤员,罗裳倒也没有赶他走,任凭他来去自如。&*";
他们住的是一户猎户的屋子,整个村落里的人都是靠打猎为生,小村落依山而建,能自给自足的除了野味也别无其他。村落的后面就是一座大山,树木常年茂盛,听村里的猎户说,山里多的是野兽猛禽,经常有外出打猎的人下落不明,想必是教山里的野兽给吃了,所以他们外出时也多半是结伴而行。
燕回还想着什么时候能上山打一回猎,用自己打到的猎物亲自为罗裳做一顿美味,只是直到罗裳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他的这个愿望仍是没能实现,原因是玉藻会三天两天地缠着他,让他陪着去周围的新鲜地儿玩耍,倒是像极了平常人家的小夫妻。
燕回不在的时候会留下影卫看着罗裳,一是怕她到处乱跑,二是怕追兵找到他们。其实自那日之后,皇上的人马倒没再出现,或许是没发现这里,也或许是那老狐狸在调整对策。无论如何,倒让他们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这一日,燕回照常留在罗裳屋里。罗裳枕着燕回的手臂睡的香甜,后背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躺着睡也不会觉得哪里不舒服。只是燕回似乎心事重重,他本想动动身子,却不料他稍微一动,罗裳就似被惊醒了一般,黑暗里,她睁开双眼瞧着眼前的男人,他也正在瞧她,四目相对,诡异的安静。蓦地,燕回托起她的下巴,轻轻地覆上了她的唇。罗裳一惊,本能地想要躲开,后背却被他的手按得跟紧,她的身子就那么紧地贴上他的胸膛。
罗裳急了,含糊不清地嗔怪道:“燕回你混蛋,不带趁人之危的。i^”
嘴上这般说着,心底却丝毫不抵触他的触碰,反而有种隐隐的期待,她为自己的矛盾感到羞恼,而燕回就在她矛盾时加深了那个吻。
夜凉如水,这小小的茅草屋里竟如春日般温暖。
他吻了一会儿,心满意足地瞧着她,眼眸中的笑意一览无余。只是他的手却从她的腰间移到她的后背,停在后背处轻轻地画着圈。
罗裳奇怪,低声问道:“你在做什么?”
“你醒了?”他不答反问,眉眼弯弯,却看不出一丝情绪。
沉默了片刻,燕回终于先开了口:“我要出去一下,你乖乖待着,我会让影卫留下保护你。”
“你要去哪儿?”这是罗裳第一次觉得自己很粘人,她不愿意这个男人离开她寸步,而此刻,心底的不安之感却越发地强烈,想起这些时日以来的种种,忽然有种拦住他的冲动。但她到底是忍住了,他一定是有他的事儿要做。
点了点头,罗裳翻了个身,假装继续睡觉。
很久,身后都没有响动,燕回依旧躺在那里,只是黑暗中,不知道他是怎样的表情。良久,只听得他低低地叹息了一声,轻轻地起身离开。罗裳这才想起,方才他放在她后背的手,是……要点她的睡穴?
越是这样想,她心中的不安之感就越发的强烈,终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起身穿好衣裳跟了出去。燕回说有影卫在,所以她先试探地喊了几声,周围除了风声,一点儿别的声音都没有,看来不过是吓唬她而已。
放轻了脚步朝门口走去,罗裳听得呼呼的大风,心里着实有些害怕,其实一直以来她都挺怕黑的,只是现在,好奇心远远大过了恐惧心理,燕回到底去了哪儿?
摸索着往前走,在月光下只能看见家家户户门口的竹竿上凉挂的野味,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往山脚行去,一路都只是清冷的月光,她边走边小声喊道:“影卫,影卫,你在哪里?”空寂的夜里没有一个人回答她,她又继续说道:“你们不说话就表示同意我出去了,那个人怪起来可别怨我。”
话音刚落,便瞧见不远处的月影下站着两个人,那个颀长的身影她再熟悉不过,是燕回,而他的对面,站着瘦瘦弱弱的翩翩佳人,玉藻。
忽然间,不知是什么样的滋味尽数涌上了自己的心头,方才还那般温柔缱绻的人,转眼间就来见另一个女人了。那方才的一切都是假的么?还是说,他只是愧疚才会对她如此温柔?念及此,罗裳又拼命摇了摇头,愧疚?他对她何以有愧疚?
苦笑一声,心里钝钝地疼,欲转身离去,却被两名影卫拦住:“夫人,大人交代您哪里也不能去,我们送您回去。”
罗裳哑然,燕回派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啊,她都已经打算自己回去了他们才出现,真是让人有些哭笑不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无声地点了点头,停下的步子重新迈开,还未走几步,额头忽然一疼,身子陡然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她吃了一惊,本能地往后退了一大步,手臂猝不及防地被人拉住,那人沉声唤她:“夫人。”
是燕回。
罗裳有些吃惊,目光转了转,玉藻仍旧站在月光下,淡淡的身影带着几分寂寥,竟让人生出一丝不忍和怜惜。
“不是让你不要乱跑吗?怎么这般不听话。”燕回扳过她的身子,目光灼灼地瞧着她。
罗裳有些气闷,不就是撞破了他的好事吗,方才还柔情缱绻,这会儿倒兴师问罪起来了。瞪了一眼两名影卫,若不是他们横加阻拦,燕回倒不一定会发现她。
燕回注意到她的目光,轻轻一挥手,那两名影卫像夜晚的风一般,一闪即逝,似乎这里从来没有出现过此二人。罗裳扁嘴,原本打算转嫁的罪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