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打死!第一次主身分身同时参与战斗,李默根本不会给对手留下任何的余地。截威加持过的浊浪拳法化成了涛天的浊龙,迎头就向邓利达撞了过去。
滚滚冻气从邓利达的体内喷涌而出,转瞬之间,就在他的体外形成了一幅顶天立地的画卷。
这画卷高山巍峨,松柏连绵。又有乌云覆天,雪花纷扬,竟是冬日之卷。无论高山还是林海,都是一派的银妆素裹。
画卷是静止的,邓利达处在画卷的正中央,竟似也变得静止。雪山高远,林海茫茫,画中之人似也变得悠远渺小,竟凭生出咫尺天涯之感。
乌云绞龙锥首先杀到,直刺入画卷之中。三条互绞的龙身飞旋着,钻探着,看似距离他的头顶不过尺许,却又好像有千百丈那般遥远。竟是无论如何,也刺不到人。
探海钉紧随其后,这等阴毒的重器,令邓利达眉心狂跳。什么距离感,画卷防御法术一类,对这等阴毒之物全无作用。
一拱一拱,探海钉眨眼间就已经到了他的小腹处。若非有大量的冻气涌来将其束缚住,小枚小小的钉子还真要成了大祸害。
两枚腐蚀土葬法符同样如绞龙锥般被吸住,无力寸进。
不过这般凶猛的攻击,还是令邓利达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至于奔涌而来的浊浪拳法,他根本就未曾放在心上。
这等区区接近地阶的法术根本就没有短时间内破防的可能!他这“雪山幽林远”的地级中阶防御大术又不是摆出来好看的!
顶住第一波攻击,他不由暗松口气。冷喝一声,双手连挥。头顶之上,一轮十数丈高的寒冰转轮便已成型,将手一指,这道转轮已携带着“呼呼”劲风,直向前方碾压了过去。
冰轮所过之处,浊浪拳法被碾掉了近半,更是后发先至,先行一步来到了李默的面前。
在这等巨轮之下,李默就好像一只蚂蚁般渺小。
脚下生出金莲,脑后生出黄色光圈。李默撩起袍子盘坐下来。将手前指,一记又一记破道白雷不要钱地砸了出去,将那冰轮炸得一顿一顿。等真来到了他的面前,已经千疮百孔的冰轮便被他脑后的光圈轻易抵住,再不能进前。
破道白雷,乃是一道道玄级法术本源,用诡异的方式凝成。秘法名字因此并无变化,却是实实在在的地级初阶秘术!
邓利达正准备再祭冰轮,忽尔发现撞入护体画卷中的浊浪里,有一抹刺目的星光骤然闪亮。
涛涛星河,奔涌而出。所过之处,剑芒四射,冻气被切割得纷纷爆碎成粉。无匹的犀利轰然前来,让他的脸色在陡然间变成了雪白。
“星河剑,白雪衣,不要!”
邓利达大惊失色,脱口叫道。
叫喊之时,他手忙脚乱鼓动雪山林海,扑天盖地的雪粉簇拥而来,生生将绚烂的星海拦阻在面前三尺处。真个拦住了,他反倒有些不能置信。同为辉伟宗长老,他对星河剑也是极为了解的。怎么感觉威力变弱了很多?
他自然不知道,此时的星河剑内还装着个原天火呢。并不能暴发出全部的威力来。但就算如此,对付他邓利达也已经足够了!
与李默堪堪打成平手,再加上个白雪衣又哪能抵敌得过?全力拦阻星河剑,对李默那边的手段顿时失了约束。
绞龙锥倒是仍然拘着,探海钉却已经刺穿了他重器级别法袍的灵光,轰进了他的体内。两枚腐蚀土葬法符一同紧跟,透体而入。…。
邓利达被法符入体,只觉浑身酸软。法力不可避免地一泻,丹田气海马上传来冰凉之感,却是探海钉趁势而入,已经破了他的道行!
闷哼一声,他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的样子,从空中跌落到沙土中。一口血喷出,咬牙忍住伤势,冷冷看向抱剑站在面前,俏生生的女子,寒声道:“吃里扒外的丫头,你这样做,对得起你大哥的苦心经营吗?”
白雪衣绷着小脸,仰头望天,一言不发。
白月蜘蛛剑失了主持之人,再非李默的对手。被白犀分身摄入手中,化成了一柄好像月光般清冷透明的无柄飞剑。虽然仍在他的指间弹跳不止,却已经再不成气候了。
这等不足百变的灵器,只有最简单的灵智。根本没有独立存在的能力。
挥手收了主身,白犀分身又用法力将白月蜘蛛剑镇了丢入储物间,这才开始搜刮邓利达身上的东西。
手上忙活,嘴里也没闲着。小师父被骂了,他这当徒弟的总要找回场子来。道:“你等投靠妖族还有理了?”
邓利达脸色灰败,气势上却不减分毫。依旧冷声道:“你懂什么?不这样做,难道就忍看辉伟宗千年基业化泥化水?”
李默撇撇嘴,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亿万的凡人?修士是人族的脊梁,这脊梁都背叛了,你让亿万的弱小凡人怎么办?”
邓利达一口气涌上心口,紧闭着嘴并没有再辨解什么。
李默反倒愣了愣,道:“你怎么不说凡人尽为蝼蚁一类的话?”
邓利达终于露出苦笑,道:“鱼可以不在意水,却不可以离开水。这本就是个艰难的选择!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唉……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和你哪有话说?”
李默摇了摇头,收回探海钉,抬手向他的额头拍去。
“不要!”
远处的黑暗中突然传来清丽的呼喝。就见一个人影精灵般跳跃着穿行在沙漠中,身姿矫健地飞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