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是因为婚期临近,让秦朗烦躁不堪,本因放假休闲的他却早早去了公司,留下陶桃和之初两人在秦朗的公寓中。舒殢殩獍
“之初姐,我想再去试一次婚纱,你可以陪我去吗?”吃过早餐,陶桃忽地问道。
之初略显惊疑,颔首答应。
陶桃驾车,之初坐在副驾驶上,两人沉默着,气氛隐隐有些压抑。
陶桃的婚纱是从米兰定制的,暂时寄放在婚纱店,明天她和秦朗的婚礼一切行程都由这家婚纱店操办缡。
将车停好,站定在婚纱店门口,看着婚纱店门口那巨大的屏幕上正播放着广告。广告中一对新人携着手对望,彼此眼中凝结着灿若星光般的幸福,看在陶桃眼里,竟觉得有些刺眼。
“之初姐,我们还是回去吧!”陶桃忽地止步,低低道。
之初望着她,眼里盈动着柔和光芒,牵起她的手,沉声问道,“桃子,你后悔了吗?准备放弃了吗?钔”
陶桃望着她,平日里那个灵动的女孩消失不见,唯剩下一个彷徨不安的脆弱灵魂。
“我不知道。他根本不爱我,就算逼着他娶了我,他只会更加不开心。”
之初心底微微震撼,原来直到现在,她一直担心的并非是她自己会不会幸福?
夏之初握紧她的手,浅莞一笑,“秦朗能你这么好的女孩爱他,他真的很幸运也很幸福。如果连你都放弃了他,那还有谁会这么爱他?”
陶桃望着之初的眼瞳凝着细碎的震惊和浓厚得化不开的挣扎矛盾。
“桃子,还有一天时间你可以好好想想,什么才是你真正要的?你的心,是怎么选择的?”
之初的嗓音在陶桃耳边浅浅晕染,视线穿透了她飘向不知名的远方。这句话也正是她这些天来对自己说过的话。
虽然她恨极了封锦言的霸道专横,看似保护的伤害,但她却无从否认,她一直爱着他。亦不能否认,封锦言对她的爱。
所以这一次,她会给自己还有他最后一个机会,不管结局如何,她都不会让未来的自己后悔。
“小初姐,谢谢你。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陶桃沉吟片刻,缓缓抬首看她,眼神里重新焕发出坚毅的光芒。
之初微微一笑,两人一同走入婚纱店。
陶桃和店里的服务生说了要再试一次婚纱,服务生即刻去乳纱。两人在沙发上坐着,忽地听到店内其他的服务生朝着门外迎了上去,浅笑道,“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的吗?”
两人循声看去,顿时都僵在原地。
隔着不过几米的距离,之初静静望着门口那道颀长身影,忽地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阳光从那人身后照射进来,模糊了他的容颜,之初却依旧能清晰地感觉到从他眼中投射出来的炙热眸光,带着足以穿越时空穿越所有阻碍的能量,直达她的心里。
后台开门的声音将之初的心神唤了回来,服务生拿着婚纱朝陶桃走来,之初却率先起身,接过了婚纱。
服务生微微疑惑看她,但看陶桃也起了身,只以为之初是要帮陶桃,便没有多说。
店内的气氛随着门口那个男人一步步走进的脚步莫名地变得有些怪异。他走得极慢,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店中央的之初两人,眸光深邃得看不出思绪。
之初已然移开了眼,拿着婚纱在自己身前比照,对身侧的陶桃巧笑倩兮,“婚纱真的很好看,对吧?”
陶桃偷偷觑一眼已经行至她们身后的封锦言,与他交汇的眼神中眸光闪烁着避开,讷讷点了点头。
“小初,我想跟你谈谈。”封锦言缓缓开口,嗓音嘶哑得不像话,就好似许多日子都未曾好好休息过,牵动着之初的心隐隐作痛。
她缓慢回身,脸上却不动声色,望着封锦言的眼神也如同一汪死水般平静,不见半点波澜。将手中的婚纱递给陶桃,淡声开口,“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陶桃识趣地避开,同时将店内的服务生一同叫走,为他们避出清静的空间。
***
离得近了,之初才注意到封锦言不仅嗓音沙哑得厉害,连脸色都憔悴得吓人。
她从来没见过封锦言以这般狼狈的模样外出示人。
平日里干净得宛若冰山的脸此刻布满了青色的胡茬,那璀璨如夜空的深邃星眸也凝满血丝,像是随时都会滴出血来。但最让之初心口窒息的是他望着她的眼神,那样深刻浓烈却又隐忍绝望的爱,是她从未在他眼中看到过的。
他对她的爱一向深沉,即刻爱得再炽烈深厚,也从不曾这样清晰地表露出来。而此刻,与他这憔悴的模样一同映入之初的眼帘,宛若一把被铁锈腐蚀的刀子,在她心口划出一道又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之初的心颤抖得厉害,几乎要忍不住上前拥住他,告诉他不要这样绝望,却逼迫自己强行移开视线,侧着脸不看他,久久才让自己的神色恢复淡然,近乎无情地开口,“封锦言,有什么话就快说吧!我还要试婚纱。”
之初侧着脸,隐约看到封锦言的身形似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续了良久良久,封锦言才哑声开口,嗓音里透出沉重的疲惫,“小初,其实自从你一年前离开时我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之初脸色漠然地看他,等待他的下文。
四目相对,她看到封锦言眼眸深处绝望的情动,心底不知为何,忽地莫名地慌乱起来。
“我一直在想,或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