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龙二的案子悬而未决,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这个案子审问起来很简单,要么芦柴棒生,要么芦柴棒死。
可是不管怎么审判,对他钟彬都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丢掉项上这顶乌纱帽。
这无异于自杀,他现在没有想出好主意之前,无论孙科怎么逼迫挤兑他,无论百姓们如何喧闹叫嚣,他都做好了准备,要如同佛祖一样八风不动。
做官,做到一定境界,讲究的就是个定力!尽管心中惊涛骇浪,脸上也要气定神闲,如沐chun风。
钟彬叹了口气道“孙大人,此案非比寻常,龙二在杭州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当然要调查清楚才能审案啊,再者……”钟彬露出一丝狐狸般的笑容,望着孙科道:“孙大人身为杭州府尹,官声甚好,体察百姓疾苦,事必躬亲,想来对这个案子也有独到的见解,既然孙大人如此热心此案,我看就把件事情交给孙大人如何!”
“那如何能使得!”孙建急忙推辞,暗叫这厮的太极拳打得如此轻巧,三两下竟然想把包袱推到我身上,笑话,我孙科纵横官场多年,会做那些糊涂事,自乱阵脚引火烧身吗?
“我虽然十分关心这桩案子,奈何头脑愚钝,昏迈无能,心有余而力不足,反观钟大人明察秋毫,事无巨细,思虑分明,倒的的确确是审这桩案子的最佳人选,并且钟大人身为杭州知府,是杭州百姓的父母官,于情于理,都应当由钟大人亲自审问,我怎么能越俎代庖呢!”
孙科一席话,将他这个府尹大人的责任一推六二五,好像他就是一副空架子一样。
这个老头真是老狐狸啊,身为杭州府尹,地地道道的实权人物,怎么能后着脸皮将自己说得那么不堪,如此yin狠,不得不让人产生一股另类的佩服。
不过,钟彬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就是想要孙科知道他的厉害,既然你没有勇气承担这个责任,就不要在这里心急如焚的催促我去送死。
钟彬脸上含笑:“既然府尹大人此案没有什么独到的见解,那么我便将这个案子先放他一放,至于什么时候审问,那就看……看心情吧!”
“看心情?”孙科听罢心中暗叹,这厮好狂妄啊!
“恐怕钟大人不仅要看自己的心情,也要看下杭州百姓的心情吧!既然如此,下官告退!”孙科冷笑一声,挥一挥衣袖便走了出来。
可是刚到门口,却被迎面跑过来的一个人撞了个狗吃屎。
“那个败类不开眼……”他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护着脑袋,抬头一看,却见是钟越这厮疯疯癫癫的跑了进来。
孙科知道这个钟越故意所为,多说无益,急忙甩甩袖子,气呼呼的走了。
“小越,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如同孩童一样,这么顽皮,成何体统!”钟彬假装板起脸训斥道,其实心中对于钟越的所作所为甚是解气。
“大哥,我看他就不顺眼,撞他一下,他又死不了,还能把我怎么样?钟越顽皮道。
“你是大人了,以后千万不要这样顽皮!要爱惜自己的形象。”钟彬谆谆告戒道。
“大哥,你还在为龙二的案子发愁吗?”钟越神秘一笑道。
“我不是说过吗?这桩案子甚是复杂,一个不慎,满盘皆输,你不要胡乱插手,以后,只要是这桩案子的事,你问都不要问,懂了吗?”钟彬声音极大,似乎将刚才一股恶气,全都发在了钟越的身上。
钟越伸了个舌头,俏皮道:“大哥,我现在手中有个锦囊妙计,你要不要看?”、
“锦囊妙计?我看是yin谋诡计吧?”钟彬淡淡一笑,语气中却充满了不屑道:“连为兄这当事人都一筹莫展,毫无办法,可世上又哪来那么多的高人,又有谁愿意淌这趟浑水呢?”
“哥哥,你所说不差,正是有人愿意趟这趟浑水!”钟越嘿嘿笑道。
“谁?”钟彬霍的站起,眼神一凌,匆匆问道。
“就是那位兄长曾经说过的小家丁,我与他交好,特问计于他,他思索良久,让我转给兄长一封书信。”
“快拿上来与我看!”钟彬急道。
钟越匆忙将书信递上来。
钟彬打开书信看了半天,一拍桌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