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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佳在商业街的办公地点正在紧张地清理着账目。
面前忽然出现一抹黑影,抬头,龙炎桀笑着俯下身子,“媳妇,忙完没有?夫君请你吃饭。”
宛佳笑着推了他一把,“那么好心?定有阴谋。”
龙炎桀不由分说,拉起她就走,“当然。”
莞尔一笑,龙炎桀很少大白天到这里,宛佳和他约定,自己的生意不希望他插手,免得大家认为宛佳仗着李军的势力。
推开饭店雅间,宛佳一愣。
徽文轩和李桐正坐在里面。
“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大度?”龙炎桀话听着似乎很大度,可手臂却将她揽住,看着亲密无间。
“不是让你们赶快离开沧州吗?”宛佳脸色一变。
徽文轩看着他们,眼神沉了沉,一笑,“你太小心了吧?我和李桐也是江南商人,怕什么?”
龙炎桀拥着她,一边吩咐倒着茶,“越是堂而皇之,越是安全,省得一些人猜测。”
“今天主要是要商议大太太撤离沧州的事情。”徽文轩递给宛佳一个安慰的笑。
宛佳放松了些,龙炎桀心思缜密,既然能公开见面,自然做了完全的准备。
“船等一切事情都已经办妥,沿途李桐会跟着,到了湖南那边已经打好招呼,只要踏进湖南境内,一切都安全了。”徽文轩端起茶杯,淡定地说。
“重要的是这边,炎桀如果陪着母亲回去,恐令人生疑。”
“宛佳说得对,我觉得龙督军就不要去,你们两同时离开沧州,宛佳会很危险。”徽文轩深深地看着龙炎桀。
龙炎桀犹豫片刻,母亲要走那么远的道路,而且,肯定是伤心欲绝走的。他实在不忍心让母亲就这样带着不满离开。为了保险和逼真起见,这次行动没有惊动隶军的人,除了吴莽和李大龙会派出一两名亲信,没有其他人知道。重要的是他还想和湖南独立军接触下,为自己将来的下一步行动奠定基础。只是,这层原因,他自然不会让徽文轩和宛佳知道。
他想了想,“我可以乔装,不以自己的名义走。只要龙炎桀没有离开沧州,宛佳就不会有人感动她一根毫毛!”
徽文轩似笑却冷,“母亲还是比妻子更为重要。”
“你说什么!”龙炎桀面容一沉。
“喝茶!”宛佳忽然出声,亲自站起来为三人倒满茶,眼睛飞快地瞟了一眼徽文轩,暗暗摇头。
徽文轩忍着怒意,按理,龙炎桀送母回乡其实对他们组织来说是好事,正好将他囚禁在湖南,以便说服他向革命党靠拢或宣布独立,但是,这样一来,宛佳就身陷险境。这也是李桐一直与徽文轩意见不合的地方。李桐认为徽文轩以感情为先,一心只想着宛佳的安危,却迟迟不肯拿出手段拿下龙炎桀,令组织的很多计划一直拖延。
龙炎桀将宛佳的动作自然都看在眼里,心里生出一丝疑虑,难道宛佳已经是他们的人?
此事关乎母亲安危,选择送母回湖南其实是陷中求生,革命党一直要争取自己,他们不会不保护母亲的安全。而他也不会卖国求荣,不担心反被革命党制约。
“宴会当天,大太太先上船,等确保安全后,龙炎桀你再出来。”徽文轩拿出地图,指了指集合点,“两位分别在不同的地方上车,宛佳要一直坐镇龙府,直到第二天。那个时候我们的船已经使出公海,那就安全了。”
宛佳点头,“放心,只是有一条,那个甄姬近日一直粘着大太太,我想这个人要甩掉只有一个人出马。”说着,她看着龙炎桀。
龙炎桀一瞪她,“你想干什么?随便找个人,比如吴莽、李大龙都可以拖住她。不需要我。”
“因为她的目标是你,只有你才能真正的迷惑她。”宛佳一笑。
龙炎桀皱了皱眉,“这个人很奇怪,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没有一点底可查。我不是怕被她缠上,而是还没摸透她的真实目的。”
“不管她真实目的是什么,想获得你的亲睐是她的前提,只有让她感觉有希望,才会放松警惕露出她真面目。”宛佳的话自然是对的。
龙炎桀紧握她的手,目光沉重地看着她,她怎么能总是那么大度?自己扛着所有的委屈?他不希望看见这样的宛佳,希望她像以前那样敢作敢为,不受束搏。
徽文轩看着宛佳,见她看着龙炎桀的笑容那么幸福,心底一沉,她嫁给龙炎桀实在太委屈。
可是,爱这种东西,没有理由可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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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昏暗的屋内,竹帘垂落到地,屋内点着几盏白色纸质灯笼。光落在人脸上显得有些苍白。
甄姬跪坐在中间的软垫上,面冷目寒,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柔美,就像一个浑身带着杀气的罗刹。
“社长,我怀疑宛佳最近行为的目的,她总是故意激怒孙丽蓉,而龙炎桀却视而不见。”
竹帘后面东岛懒懒的倚靠在靠垫上,“你是妒忌了吧?”
“社长,我不是妒忌,是恨!姓宛的害死我母亲,害得我人不人鬼不鬼,我不在乎那个男人,在乎如何让那个奸人死得万般痛苦!”毒蛇一般的目光冷漠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很好,有时候,最深的恨会变成强大的力量。何况你现在的容貌比以前更加美丽十倍。”
甄姬红艳的唇一勾,“我会让她知道我的力量的。”
“你现在主要的任务是看住龙炎桀,不要让革命党钻了空子。至于孙丽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