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肃沉思了片刻,像这样不安分的想法肯定是有人起来带头,要不然单凭这些没什么卓远见识的乡绅地主绝不会也绝不敢打这种主意。
在谘议局还未成立之前,他已经能看出来滦州本地不少士绅名流们连谘议局是什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之所以一股热忱的投入其中,只不过想图一个“议员”的虚衔罢了。如今野心突然膨胀的想要组织公选zfu,这显然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无论是从个人利益还是未来发展的需要上面,他都必须坚决反对这种不切实际的做法,别说自己不会在滦州推行这种空虚的minzhu制度,自己甚至都不会给谘议局乃至滦州地方zfu任何权力。正如同其他地方的军zfu那样,他的第一步在滦州站稳脚跟的目的,就是要建立以军权为首的政治割据。
他会依靠滦州地方的官绅阶级来帮助自己,同时也会尽可能保障这些人的利益,但绝对不容许这些人插手政治权力。
“谘议局那边你暂时不必理会,你最好明天就召集县府、镇府的所有属员,再把那些支持你的乡绅名流们都叫上,在知州衙门里召开一次招待会,宣布出任滦州共和zfu长官叫什么职衔,你自己看着拟就行,什么民政长、主席皆可。另外还要把zfu各部人员名单都拟出来,下面的县、镇长官也都由你签发委任状!”袁肃有条不紊的说道。
“就定在明天吗?这……”
“有什么不妥吗?”袁肃面无表情的问道。
“当然没有,当然没有,”王磷同高兴的来不及,岂能会有不妥?不过他旋即又问道,“袁大人,下面县、镇的委任状倒是简单,不过在下这个民政长的委任状该如何是好?”
“之前的一段时ri里,王大人难道就没有派人去省府打点打点吗?”
“自然是有的,前前后后都好几回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许是因为过年过节,省府那边一直没有回复。”王磷同一脸愁容的说道。
“既然王大人已经派人打点过那就无碍了,稍后我再发一封电文去保定总督府,将王大人被滦州百姓推戴为民政长的事情汇报一下,到时候只需要省府派发委任状即可。”袁肃冠冕堂皇的说道。
“哎呀呀,多谢袁大人,多谢袁大人呐!下官之后但凡所有公事,一律听凭袁大人交代。”王磷同顿时显出一副感动万分之态,一时间也不顾了那么多,直接向袁肃自称“下官”。
“ri后不管是谘议局还是其他什么人来找王大人,王大人能应付便应付,不能应付大可直接推在我身上。”袁肃语气一丝不苟的补充说道。
他当然不是要与滦州地方士绅阶级作对,现在不能以后也不会,只是眼下自己必须保住王磷同执掌滦州节已过,用不了多久袁世凯就会正式宣誓出任临时大总统,二十镇去留之事很快会见分晓,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愿意支持自己的地方官僚,若是要重新另选他人肯定没有足够的时间。
至于谘议局和地方士绅这边,他会尽量说服这些人与王磷同形成密切合作,官绅阶级原本就是属于一个利益集团,若要把官僚和士绅分成两个对立的势力,到最后只会对彼此双方都没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