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白莫三步并两步跃上阶面,站定她面前,俯身在她额间印上一吻,声音轻轻飘飘,“苏絮,新年快乐。”
苏絮怔了怔,呆呆木木的看着白莫柔和的面庞,他揉揉她的头发笑了笑。
直到看白莫开车走了后,苏絮这才用掌纹打开了门,背靠大门,苏絮仰头喃喃回应似的低呢道,“新年快乐。”
别墅内无人,她甩了包蹬掉鞋,将上午没开启的红酒瓶拿到了客厅,开了电视看联欢会,窝在沙发抱着膝微熏半醉的继续喝着酒。
电视里的歌舞咿呀喜庆,主持人互相说着拜年话语,苏絮晃动着酒杯,偶尔瞥上一眼电视上演的节目,原本一切都好好的,但李琳生产的消息令苏絮心头大乱。
她抬首眼神四处飘晃,半醉半醒晕晕乎乎间,忽然看见窗外白白影子飘动落下,她大惊跳下沙发,赤脚跑到阳台。
只见片片绒毛洒落,地面薄薄一层斑白,下雪了,除夕夜下雪了。
苏絮略勾唇,这怕是今天唯一的好事了。
她半推开窗户,生冷的寒风飕飕窜进来,苏絮被凉风一吹,头脑更加抽疼晕起来。
喝醉了不能让人忘却痛苦,反而更加愁苦,苏絮伸手抹掉眼角的湿润,“苏怡,来陪我看看这场雪,好吗。”
她当初若没那场意外,说不定此刻她也会孕育出一个小生命来,一个皱皱巴巴的难看的小生命,等过些时日,他就会长大,可现在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看到李琳和婴儿的合照,苏絮才真心觉得愧疚,她没能保护好自己的胎儿,四个多月大,已经会呼吸运动,听见外界声响,这胎儿真真切切陪伴着苏絮,她能清清楚楚感知到其每周的变化墨莲之幻影神界。
苏絮觉得难过,睫毛沾上了水珠,她合上窗子屈膝坐进阳台上的藤竹椅内。
她捂手抹掉脸上的水渍,舔舔指尖咸咸的水,苏絮挑着眉疑惑,这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也不知过了过久,客厅的歌舞节目谢幕了一个又一个,苏絮懒懒散散躺在椅上,迷迷蒙蒙的思绪混乱。
房外接踵响起鞭炮点燃爆炸的声音,噼噼啪啪炸个不停,这声响盖过了一切,以至于苏絮并没听见别墅大门关上的响声。
直到苏絮隐觉有人走过来,她才扭头醉眼看去,恍恍惚惚间就似乎看到了一个身影走动,最后停在她面前,对方似乎张口说了什么,可她沉沉的脑袋不太好使,一句也没有听清。
对方上前扯了扯她胳膊,苏絮软绵绵的被他拉起来,脚上虚浮无力,她顺势趴在了对方的肩膀上,整个被冻得凉凉的身体重量压过去,对方的体温让她略一咂舌:“碍,好暖。”
唐洛夜皱着眉,他今天参加的饭局上被灌了不少的酒,好不容易脱了身,回到别墅里,赫然看见电视大开,苏絮独自迷糊的躺在阳台竹椅,刚开始他以为苏絮不小心睡着了,可走近了一看,这才发现苏絮居然满身酒气,一脸醉蒙蒙的模样。
他张口问她今天喝了多少酒,结果只换来她傻萌萌的一笑。
现下苏絮趴在他身上,他又启口叫了几声,仍换不来回应,唐洛夜一手搂在她腰间,将她拦腰抱起。
苏絮晕乎蒙然的,只觉身体轻飘飘的在空中晃,她感到好玩的笑着,双手越发勾紧了,抬眼努力看抱她的人是谁、
隐隐约约的只看见了一张俊颜,似乎眼眸里荡着天空般的颜色,苏絮一看到这双眼睛,便顿觉心情舒畅,她扬了扬下巴亲了上去。
软软绵绵,口感很好,一如当初。
初次相遇时,他们就是一吻相定一夜生情。
这种糯糯软软的好极了,似乎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好的触感了,她厮磨良久终是放唇,晃荡着双腿,她半眯双眼:“你怎么……没半点反应。”
要反应么,唐洛夜看向怀里甚至不甚清明的苏絮,一个转身便改了方向。
向他的房间走去,一把就将苏絮放置床侧,俯身上去。
辗转厮磨间,苏絮伸手抚上男子的模糊的面容,指尖细细描绘他的眼睛,呢喃:“其实,我很想你,我很恨你。”
对方听到这话只是稍顿了顿,便接着手上动作,当上衫尽褪之时,唐洛夜瞧见苏絮的脖颈上挂着两条项链,一个坠子晶莹剔透泛着光,另一个是朵貌似太阳花的造型,这种花的名称似是叫……矢车菊。
他觉得碍事,便一把将两条链子都扯了下来。
在相互纠缠间,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新的一年就在这一秒到来,又是一个新开始。
苏絮扭头看了眼窗外,雪花继续飘荡,仿似那年除夕夜的美丽雪景,一片片怡然静沁,落入她心头。
她漾着笑,仰头对眼前的男人道:“看呐秦政,雪好美。”
男人忽而不动,所有的举动戛然而止,下一刻,苏絮的嘴唇便被狠狠咬出了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