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划过一道闪电,光线从窗外射了进来,瞬间把房间照耀的白昼一般,随即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轰...第一声春雷紧跟着炸响。顷刻间,豆粒大的雨点开始噼里啪啦的砸向屋顶的瓦片上。
雨越下越大,本就分外安静的山村夜里,此刻,在雷雨闪电中显得有些诧异。苏若梦紧紧的裹着被子趴在床上,全身包得像个棕子似的,身子还微微的颤栗着。
轰...啊...响雷打起,她忍不住尖叫起来。打雷是她的死穴,她最害怕雷雨夜了,因为,电影里几乎大部分的惊悚画面都是发生在雷雨交加的午夜。
也许这就是她平日里这看惊悚电影而留下的后遗症吧。
“咳咳...梦儿,你怎么啦?”隔壁传来了几句沙哑的咳嗽声和一道关切的问候声,这是她的娘亲——苏氏。
她的小脑袋从被子里露了出来,害怕的扫了黑漆漆的房间一眼,对着隔壁应道:“娘,我没事!你快点睡吧。我只是刚刚被打雷的声音给惊醒了。”
“咳咳...没事就好,快点睡吧。”苏氏如负重释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知道了。”苏若梦应了一声,仰头躺了下来,思绪纷乱。
她记得,当时自己正在食品卫生质管局上班,突然就肚子痛,而且还痛得晕了过去,可怎么醒来后就成了这个样子了呢?不仅已经不在熟悉的城市了,她居然还神奇的穿到了一个历史中没有出现过国家里,一个山村的农家女身上,成了地地道道的村姑。
她一直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匪夷所思了。
这身体的原主是个单亲的孩子,苏氏当年未婚先孕被家人逐出家门后,便随着自己的奶娘来到了奶娘的家乡,并且生下了她。
这里的民风很严,当时,苏氏的奶妈对外说苏氏是她的一个远房亲戚的媳妇,说她家乡遇了洪灾,所以就千里迢迢的来投奔她。也不知是生她的时候伤了身子,还是心情抑郁所致,苏氏从此便留下了常年咳嗽的毛病,身子骨简直比那林黛玉还要弱。
两年前,老奶妈百年去了,家里的担子就落到了她的肩膀上。一个月以前,她上山去打柴时不小心摔了一跤,醒来后她就变成了她。
幸亏原主的记忆都还在,不然,她还真的就只能学其他资深穿越人士假装失忆了。
自己来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她已经慢慢的接受了回不去的事实,用心的照顾家里生病的娘亲和那二亩水田、三亩旱地。
苏若梦从纷飞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伸手摸着右脸颊,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她也没想过要拥有多绝色的容貌,可起码也得是眉清目秀吧。可偏偏这个与她同名同姓的人,左脸绝美,右脸却从娘胎里带来了一块两指板宽的红色胎记。
因此,她成了清水村的第一丑女,最近,因为一改以往的软弱作风,她又多一个恶女的称号。
这也不能怪她,实在是老奶妈的那个混账儿子和儿媳妇欺人太甚,明明这两房一厅的青石瓦房是她娘当了自己的首饰而建的。他们却说这是老奶妈的房产,这些年来一直在想方设法的夺取她家的房子和田产。
她甚至怀疑原主从山上摔下来会不会也是他们夫妇俩干的好事?
自从她住进了原主的身体里后,她就一改往日的软弱,每次都将那对无耻夫妇气得跳脚。所以,他们就在村里说她怎样强占他们家的房产和田产?怎样恶毒的辱骂他们?怎么彪悍的将他们赶出门?
短短的几天内,她就成了清水村的第一丑女加恶女。
因为苏氏长年有病在身,那些值钱的首饰也早就当完了。在她受伤的时候,苏氏还把最珍贵的玉佩也当了,听说那是爹爹送她的订情物。所以,现在家里除了还剩些口粮,就再没其他值钱的东西了。
唉,那些口粮也维持不了多久了,谁叫原主是个不会种农作物的主呢?田地里的收成简直就是差到了极点,几亩的田地居然养不活母女俩,她还真是服了原主。
唉...苏若梦忍不住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突然,双眼圆瞪,伸手抚上肚子,连忙下床摸着黑就往院子后面的茅房跑去。
你妹的...要不要这样玩人?雷雨夜里,居然还要她去室外上茅房。如果不是肚子滚着痛,她绝对咬着牙死挺也要挺到天亮再去。
谁知道那茅坑里会不会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摸你的小屁屁?或是,就在闪电打雷之际,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伸着长舌头的阿飘。
“嗯...”她害怕的摇头,此刻,她很后悔,自己以前看太多惊悚电影了。
这会儿,脑子里的惊悚画面简直就是惩罚自己的最佳道具。
苏若梦弓着腰,头也不敢抬的向茅房冲去,解放之后,又没命的往屋里跑。
她微喘着跑回房里,背抵在房门上,甩甩发麻的头,可还未从恐惧中缓过神来,她就又掉进了另一个恐惧的漩涡里。
“别动!”她的身子骤然落入了一个滚热的怀抱里,对方从后面抱住了她,她无法看清对方是人还是鬼,不过依他的体温来判断应该是个人。
“你是谁?”心里的恐惧奇迹的因为他是个人而消失了一大半,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腰被一个坚硬的东西顶着,如果不是因为她害怕对方直接将她敲死,她极有可能连另外一半的恐惧也消失了。
深更半夜,手持凶器闯入民宅,不是为财便是为色?
为财?她家可是全村最穷的一家,虽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