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辰心中一惊,伸手去拉她,却觉得眼前一黑,一个黑影早挡到了面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已被人掐着脖子,按在墙上直直地提了起来。
羽辰只觉一阵窒息,血液都往脑袋上冲,他奋力地去看掐着他脖子的人,那人也正用一双隼目冷厉地盯着他:“说,你是什么人?”声音异常低沉冷厉,羽辰不语,那人手中便又加重了一份力道,羽辰的脸涨得通红,眼里挣出了血丝,但他仍不说话,就在那人快要把他的脖子拧断的时候,一个微弱的声音响了起来:“不要伤害他……”隼目的男子幽幽地别转过头,手中依然没有放下羽辰,离洛觉得头晕目眩,所有的东西在她的眼睛里都变成了三三两两的重影,但她仍然挣扎着说道:“是我带他来的……跟他无关……”那男子愣了一下,接着一松手,走了过来,留下沉沉跌落在地的羽辰凶猛地咳嗽起来
男子走到离洛身前,半蹲下来,伸手捏起她的下巴道:“你们来这里作什么?”离洛感觉到他手指的冰冷,恍惚地抬眼看他,却怎么都看不清他的容貌,只看到他一身的黑衣,“嗯?”那人手中用力,离洛的下巴被捏的生疼,只能迷迷糊糊地道:“金莲花……我们是来找金莲花……”那人顿了一下,继续问道:“找金莲花作什么?”“疗伤……”“哪里的伤?”离洛沉默了下来,恍恍惚惚地,她看了看羽辰,下巴一痛,她脱口而出:“后背……我的后备受伤了!”男子停顿了一下,突然粗鲁地将她翻转过来,离洛感到全身的骨头都在咔哒作响,她被迫伏在他铁般坚硬的胳膊上,却听身后“哗”地一声,她后背的衣裳被他扯了下来。
她后背的伤痕还未全消掉,一是因为金莲花的效力还未完全发挥出来,二是那些旧伤已是陈年旧迹,一时不能完全消除,男子察视的目光突然一冷,挥手转身,一道气波从掌中推出,身后持剑欲砍的羽辰一下子被弹出两丈之外,摔到另一面墙上。
男子再回过身来,利落地将离洛的衣服重新拉好,转身站起,突然他那要离开的身形顿住了,他缓慢地回过头来,低头直视着离洛,那漆黑深邃的眸子里头一次闪现出除了冷漠以外的情感,仿佛是不可思议地,他重新蹲下身来,离洛防备地看着他,他的手探到离洛胸前,离洛的呼吸一窒,他却捞起了她胸前的玉佩,细细地揣摩着它,那神情就像找到了失踪多年的珍宝。
离洛罕然,越发觉得这枚一直跟随着自己的玉佩并非凡物,“你是谁?”他目光炯炯地看向她。
离洛嗫嚅道:“离洛……”男子仿佛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眼中依旧满是疑惑,继续又问道:“你来自哪里?”离洛觉得是自己恍了神,否则怎么会觉得他平静无波的声音里竟隐含着一丝颤抖的紧张。
“洛青城……”
时间像凝固了一样,男子转身凝视了水中央的巨石许久,后来的一切便像做梦一样,他竟然沉默地帮离洛和羽辰医好了伤,最后一声不响地将两人送出了地下。
他们走的时候他将手在离洛两人面前一挥,两人便觉得眼前像蒙了一层黑布般,什么都看不见了,等到他们重见光明的时候,已经身处林外,天空泛出淡紫的光芒,已是凌晨时分。
两人向城门走去,因为禁林出了事,城门彻夜大开着方便军士进出,守门的士兵看到这慢慢走近的两人,大吃一惊,赶紧去通报了,到处一片混乱,襄明国府的人和洛青城府的人都迎了出来,看到两人的狼狈情状,都分外吃惊,赶紧分别将两人送上了车驾,离洛感觉像是做了一场冰凉漫长的噩梦,浑浑噩噩全身僵硬地坐到车里,秋痕用湿热的毛巾擦到她的脸上,她这才觉得如梦初醒,感到全身一片冰冷,眼睛缓缓地转向秋痕,秋痕心疼地看着她,两人突然抱在了一起,闷声哭了起来。
这里芸葵看到羽辰,不顾他人在场,一下子扑上去抱住了他,羽辰一惊,随即抚摸着她的头安慰道:“好了好了……我没事了……”芸葵抬起头来,抚摸着他已完好如初的面颊,流着泪笑道:“全好了吗?”羽辰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走到车驾前,芸葵先进了车,羽辰转头看向另一边洛青城的车驾,直到他们驾马离去,他才躬身进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