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

真不愧是母子,连困倦的样子都一模一样。

“我累了。”赖斯起身,率先走进另一间仅剩下的房子,“这么晚我就不回去了,在你这里将就一晚。明天一早顺便接你们回本家。”

咯噔!雪纯唰地站起来,眼神似带愤怒而又忧伤,复杂的喷薄欲语。

很想再为难她几下,把她弄得凄凄惨惨的最好。但看她清减泛白的唇,他的心无声殒落,“我在孩子们的生命里缺失了四年,他们的生命里没有我。所以在此之前,我总得要让孩子们知道他们的父亲是个怎样的人。当然,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回去,毕竟忽然到了陌生的环境,而我和他们也只是初次生活在一起,有你在总比较好安抚。”

说话间,赖斯已经脱掉外套,整大个子躺到床上。

说得也对。那四年,也是她的私心作祟,以致于两小人儿四年不知道有父亲。但是,雪纯心中哀嚎,尼玛,这是她的房间啊!难道她要睡客厅?

“还不过来睡?”里头传来赖斯不耐烦的声音,“不是累了?”

雪纯踌躇着挪到房门边,硬是没有进去,“我去陪滴滴嘟嘟。”

“怕我把你吃了?”赖斯眼含笑意,神色间是一派的坦诚明亮,孩子那张床挤两个小人儿尚可,她过去根本没地儿躺,“不过一张床,难道你以为我缺女人?直至今时今日还会对你不轨?”

“不是!”当初他的决绝,烙印在她的心上。雪纯哪里会以为他会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不唾弃,不打击她就很不错了。

雪纯左右为难的,最后一咬牙,反正他都不介意,她那么小气做什么,滴滴嘟嘟就在隔壁,能发生什么事。想到这里,她霍然开朗,各人各占一头,谁也不挤兑谁。

她又打了个哈欠,几乎沾床就睡。这些天心力六瘁的奔波着,纠结的想着赖斯和孩子的各种问题,曾经大失元气的身体,一沾上枕头的沉睡的习惯,滴滴嘟嘟都是跟她学来的。

身边女人清新淡雅的馨香透过空气,淡淡的萦绕鼻端。赖斯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逸出几许笑意。

床头灯一关,突然,“啊!”

赖斯心头一跳,灯乍亮,也坐起身,“出了什么事?”

雪纯忽闪着大眼睛,很没有胆子的嗫嚅着,“我,我好像把离婚协议书落在餐厅里……”

赖斯瞳孔骤缩,亏他替她担着的心!浪费!他轻啪的一下,略粗暴的关了灯,冷言冷语的,“不用你操着一份心,我那里有,回头让人送你。”

漆黑中,雪纯看不见他的脸,但他的声音比夜深露重都要来得清冷。她忐忑不安的躺了下来。哎,迷糊的毛病又犯了!但她真的无心的,她自己都控制不住糟糕的记忆力!

良久,她浅浅的呼吸几不可闻,赖斯由此判断她睡着了。

夜色中,闭目酣睡的赖斯缓缓睁开漆黑的眸子,在黑暗里如两盏光澄澄的灯芒。他悄然侧过脸,目光眷恋的锁住她安静的睡容,纯静无暇,如沉睡的天使。

身上的被子又给扯了半截,某人一个翻身把被子紧紧攥在怀里,姣洁如月的鹅蛋脸噌了噌,弯了弯唇,脸上丝丝甜甜的满足。

她侧过来精致的五官,正中赖斯下怀。于是他整个人都翻了个身,侧了过来与她面对面,眼睛在黑夜中闪动着幽冷的光,把她绝美的睡颜尽入眼底。

一呼一吸之间尽是清甜的气息,黛青的眉眼,缱绻弯翘的眼睫如蝴蝶飘逸的翅膀,琼鼻玉润,红唇虽不及从前红润,却也粉嫩娇柔的性感。

看着他思念已久的女人,淡淡的独属于她的清香气息扑鼻而来,今日自见到她开始就想要拥她入怀的yù_wàng在他心里一直骚痒痒,这时遇上个绝好的机会,不大纯洁的心更加的蠢蠢欲动。

但此时是不能有大动作的,他只是徐徐的……移动上身,向她靠近,咫尺间,迷恋的感受她清香的气息,他埋首过去,亲了一下。先是鼻尖,然后是眉眼,接着是粉唇。

他想要加深这个吻,想要把她剥落。手就要失控的把她整个人搂过来。但雪纯突然动了动,身子蜷缩了一下,似有所觉又似无意识的,直朝他的怀里噌过来。

赖斯心中大恸,曾几何时,每天夜里,她都是这般噌进他怀里安然成眠。

黑暗中,他微微一笑,这可是你自己过来的,不怪得我。然后阖上眼睛,大手一搂。这种绵软的实在感,久违了。

不过,不是现在。他心里告诫着自己。

雪纯一夜无梦。醒来的时候,是早上九点正。她懒腰伸到一半,眼睛突地一瞪,她记起,昨晚赖斯好像也在这床上睡了一整晚!那,人呢?

她整了整身上的衣物,赶紧出了去。

“啊,妈咪起床啦!”嘟嘟满嘴都沾糊了白白的牛奶,胖胖的小手一指,引起一大一小两男人的注目。

雪纯挠了挠乱乱的头发,不甚自在的讪笑了一下。

嘟嘟跳下凳子,跑过去拉雪纯的手,“妈咪快过来,爸爸让人带了许多好吃的东西来喔,不用再吃难吃的小麦包了。”

“妈咪早安。”滴滴也遛下椅子扯着雪纯的衣角,雪纯笑了笑,俯下身子,在她的宝贝儿女粉颊各亲上一口,“喜欢就多吃点。”心里因为过去的惫懒过意不去,诶,因为贪睡,总是买些即食的包装麦包。

赖斯好整以暇的喝着肉粥,“都过来用餐,完了就跟爸爸回家。”看着她大大方方,毫无芥蒂的吻,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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