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看着他衣服上多出的几道口子,“跟你们一样,意外无处不在,上船再说。”
“是。”他退开,阿紫却没第一个上船,而是看向小多,“先送五位兄弟上船。”
小多恭声应是,一挥手,五个担架接连上了船。之后是赖九几个,然后阿紫才带着风野,闾丘归上了船,无缺反而落在了最后。
战舰缓缓驶离,阿紫先回舱内换了衣服才去了驾驶舱。
原来战舰还真的遇上了倭寇的船。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对阵也很顺利,只是没想到那艘船居然不顾沉船之险,死命地冲了过来,即将沉没之时跳过来十几个武艺高强的家伙来。
一场混战自是不可避免的,好在敌方人数不多,已方虽有伤亡但还是将对方尽数灭掉了。
阿紫沉默了一会儿,才问具体数目。得之从岛上带回来的死了三个,凤家军重伤六个,轻伤四个,战舰船员死了三个,轻伤七个。另外,鲜于贲带伤上场,将伤口扯开,随身两护卫也受了轻伤……
阿紫点点头,让二黑带路回夏家岛,用眼神将柳寄安勾了出去。
“这里是我从倭寇怀里翻出来的,你拿去给那懂扶桑话的人翻译过来,好好保存。”
“是,陛下。”柳寄安迟疑了一下,又道:“臣没护好……”
“不关你的事,”阿紫阻止了他的话,“你是文官,有文官要做的事。若你出了事,才是阿贲他们的失职。去忙吧,乱七八糟的不用想。”
柳寄安敛眉离开。
阿紫四下看了看,无人,这才烦躁地抓了抓头,叹了口气。真是的,这笨虎不知疼是不是?
“这是心疼他吗?下回我受伤好了。”
这幽怨的小动静……阿紫唰地回过头,无人,左右,亦无人,喵了个咪的,这家伙藏哪儿了?也学会隐者那套了?
“找不到吗?”
阿紫回身抬头……嘴角抽了抽,“你吊得好玩是不是?”
风野倒挂金钩地扭脸看着她,“心疼就去看呗~”
阿紫蛋疼地冲他勾勾手指头,风野唰地跳下来,“干嘛……啊,你干嘛咬我?”
“让你知道若你受了伤,我的感受就是这样滴。”然后她淡定了,舒坦了,迈着四方步走了。
风野却勾起了嘴角……还真下力,咬得左边那枚红果都差点儿掉了呢。这么疼,是说她也会疼成这种程度吗?充当了一回发泄筒的风野小朋友美滋滋地跟了上去。
走进鲜于贲的舱室,丫正被闾丘归不甚客气地包扎着。
“嗤,你轻点儿……哎,故意的是不是?”鲜于贲终于觉察出老友的故意,瞪起虎眼:“你这是医者父母心吗?”
“当然,”闾丘归淡定地系上一朵蝴蝶结,还摆弄出个造型来,“对亲生的都这样。”
鲜于贲嘴角抽了抽,自动选择忍字头上一把刀。可是想了想,又忍不住问:“你好像没给我洒麻沸散。”
“用不着那东西,”闾扎好的杠头跟白板,“他们用些还行。像你这样的,就得好好疼一回,下次才长记性。”
这下鲜于贲终于确定了老友在气什么,讪讪地陪了好脸儿,“我是将军,哪有躲在后面的道理?”
“在我眼里,你就是伤员。”闾丘归收拾起针包,眼皮都不撩地说:“再来一回就不用缝了,……烂桃了,别再找我。”
鲜于贲见他要走,反射性地欲坐起拉住他却哎哟一场摔回床上,“还……真他娘的疼。”
“该。”闾丘归淡淡地挤出这个字后,眼都没撩地起身走了。在门口遇到阿紫,“一会儿去我那儿吃饭,水也让人准备了。”
“哦。”阿紫应了一声后才反应过来,敢情这是要自己去他那边过夜……
阿紫看了眼一脸大便样的鲜于贲,扑哧笑出声,心头原本的郁闷全部散去。走到床前,轻轻拍拍那只蝴蝶结,“打得挺漂亮的。”
鲜于贲闷声一声,“你也欺负我?”
“怎么会呢?”阿紫笑得恶意,“是真心觉得这结打得好看。”
鲜于贲拉了她的手,“坐下陪我一会儿。”
“陪一会儿是可以的,不过我今天在海里泡了个澡,身上有些不舒服。”阿紫抬手捏了捏他的脸蛋,“真可爱,要是在脑门上再系一朵就更漂亮了。”
鲜于贲彻底黑了脸,“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没人说你是故意的,你看杠头跟白板说了吗?人家那要流血不流泪,为了你,肝脑涂地,死而后已,无怨无悔,赤胆忠心,海枯石烂……啊,用错词了。”
白板扑哧笑出声,连忙说:“陛下,您渴了吧?才亲沏的茶,正好入口。”
阿紫接过茶杯,“一瘸一拐的,看得我这个心疼,下去休息吧,晚上就不用过来了,睡个消停的。杠头也下去吧,跟了这么个不懂事的主子,连累你们了。”
杠头才摇头想说什么,被白板一扯,“那我们就下去了,将军这里就拜托陛下照看了。”
鲜于贲双眼一亮,感激地看了眼白板,还是这小子深知吾心。
阿紫却只是笑,并不应。
白板无奈地看了自家将军一眼,给了个您老保重的眼神,拉着木木的杠头走了。
“阿紫……”鲜于贲见屋里没了旁人,脸上浮出讨好的笑。
“你也辛苦了,好好躺着吧,我得去泡澡了。你知道,阿归轻易不发火,我看他气得不轻,得去哄哄,不然明天遭罪的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