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顺路去平洲看看,二伯来过几回信了。”阿紫把脸贴上他的衣襟蹭了蹭,“哥,我不在,你要小心那人。”
“放心吧。”拓拔翰知道她指的是谁,不过那人目前倒是安分了很多,也不知道是学乖了,还是准备伺机而动。
“无缺那孩子,今晚就让他回去吧。”拓拔翰看看她,“你别心疼就好。”
阿紫挑起眉头,“你不是把他丢暗卫堆儿里去了吧?”
“这么短的时间,丢进去也没用,到时你就知道了。”拓拔翰卖了个关子。
“希望那孩子没留下什么阴影。”阿紫无不担忧地说,“别再弄出一个六朵来。七朵看着总笑呵呵的,可我也觉得她心里有阴影。”
拓拔翰想了下,没回答。
第二天夜里,公良复才潜进阿紫卧房,风野就自床上飘出,瞬间挥出六掌,踢出四脚,被公良复一一挡下,“是我。”
风野哼了一声,“知道是你才手下留情的,要不一弩就射死你了。”
公良复打开火折子吹着了,“她睡了?”说着就往床边走,被风野拦下:“干嘛?”
“看看她,好久没见了。”
“不用麻烦了,她现在有我看就行了。”风野不客气地翻了翻眼珠。
公良复忽地闪在床前,撩起幔帘:“……怎么脸圆成这样了?”
“就说不用你看嘛,”风野抱起双臂,“怎么才回来?”
“吴国的事有点儿麻烦,”公良复虽答着他的话,眼却一直看着熟睡着的阿紫,“还是多点儿肉瞧着舒服,咱家又不缺吃的。”
“跟谁咱家咱家的呀?”风野不忿地横着他,却也没上前再打。
“有了大哥就不认二哥了?你不知道我们几个拜把子?”公良复竟在床边坐下了。
“什么?”这事兴许阿紫跟他提过,但也是才在山洞醒来后的事,他早忘西山后去了。
“你不认更好,我们就都做侧夫了。”公良复一甩手,火折子飞出,落到油灯上,直接点燃了。然后将幔帘挂起,“还不睁眼?你的小夫君可要气鼓肚儿了。”
阿紫扑哧一笑睁开眼,“才到家?”
“是呀,这脸都成汤圆了。”公良复不客气地在她脸上掐了一把。
这下风野急了,挥拳就要上,阿紫说了声:“有点儿渴了。”他立即回身倒水,“就来。”
公良复一笑,“驯夫有道,难怪阿归远走,阿贲不回,都被你吓跑的吧?”
阿紫有些吃力地坐起,公良复连忙往她腰后塞了个软垫。
阿紫喝完水,把秋雨孩子的事说了,“我觉得那孩子还是在咱们这里的好。”
公良复点头,“你放心,明天一早正常走就是,我找出那孩子就去追你。不过你也要小心些,据我了解,那女人不会轻易认输的。”
“明白。与其……不如引出去。”阿紫说完,公良复不赞同地看着她,“胡闹,你都这样了,还……”
“这才能让她孤注一掷,我不能再失去哥了。”阿紫眼里闪过冷寒。
公良复轻叹口气,抬手摸摸她的头顶,“睡吧,我走了。”
风野一脸不高兴地瞪着他,“说话就说话,总动什么手?”
公良复故意不看他,对阿紫说:“这么个醋坛子放身边,亏你受得了。”
在风野发作前,他神奇地消失了。显然,他这是得了高人指点,把风野气了个倒仰。
第二天,阿紫一行人来到城外的码头,才上了船,就见拓拔翰的车驾赶到了。不等阿紫下来,他就匆匆上了船,“还好赶上了,不送你,我这心里总像缺点儿啥似的。”
随后去看了阿紫的卧舱,将人都打发出去后,一拉大氅,露出一个瘦小的男娃。
“救出来了?”阿紫欣喜地看着那双眼紧闭的孩子,“真小,都应该四、五岁了吧?”转即心疼地说道。
拓拔翰从怀里掏出个小瓶,拧开盖,在他鼻下一晃,那孩子打了个喷嚏后睁开了眼。
当看清眼前一切时,惊恐地缩到床角,咬着下唇,看看阿紫,又看看拓拔翰,半天迟疑地小声叫道:“父皇?”
阿紫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拓拔翰,果然见他脸色沉了下去,那孩子又缩了缩,迟疑地问:“你不是父皇吗?跟画像上的一样。”
阿紫直觉一向敏锐,冲那孩子说:“别怕,我是姑姑,一直在找你。你怎么知道他是父皇的?”
那孩子盯盯地看着阿紫,“你不是姑姑,姑姑没有你好看。”然后又看着阿紫的肚子,“姑姑也没有你肚子大。”
阿紫沉吟了一下,看向拓拔翰:“哥,你得密切注意拓拔家了。你如此冷落他们,他们不争不怨的,对我如此宠溺后还是一声不吭,难保……与那人没联系。”
“明白,交给我吧。只是这孩子,你能带得了吗?”拓拔翰有些担心地看着她,“你这身子……”
“没事儿,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你看他,”阿紫看向那孩子,“看着就像三岁,瘦成这样,脸色还这么苍白,可见那些人对他并不好。”
拓拔翰叹口气,想了想,冲那孩子说:“你若认我这张脸,那就只有一个姑姑,就是她。她会给你好吃的,你要听她的话,只有我们是你的亲人。”
“他还小,你说这些,未必能懂。哥,你回去吧,不用担心我们。对了,让无缺进来吧。”
拓拔翰点点头,想了想,双手放在阿紫的肩上,“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