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不知是皇甫清清看着南宫岑阳的视线太过灼热还是南宫岑阳自己做好了心里建设,只见他慢慢的抬起头来,黑黝黝的眼眸落在了皇甫清清身上,再不移开半分。
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如多年前一般浅浅地笑着,恬静而美好。
身材较一般的女子要高出几分,却很纤弱,尤其是那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身让人感觉会被风吹断。最后他才将视线转到了她的脸上。并没有很大的变化,只是脱去了几分时候的婴儿肥,如今看着更是清丽中透出了些可爱,眼睛如汪汪的秋水一般,醉人心弦,仍旧是澄明一片。
见南宫岑阳细细的看着自己,皇甫清清没有半分恼怒。同时,在他看自己的时候也将他细细打量的下。脸色还是有些苍白,脸上的线条感更加分明,刀削剑砍般的立体。看他神色,虽已缓了几分,脸上却还是有些僵,想来心里不好受。
睫毛轻颤,皇甫清清扩大了笑意,半点委屈半点撒娇,“岑阳哥哥终舍得看我一眼了,我以为岑阳哥哥不喜见我呢?”
“我……我没有。”南宫岑阳最受不得清清这般语气,以为刚才的举动真的伤了她,话出口却有几分苦涩,“我很开心。只是……”他看向自己的双腿,手上越发的用力,可是,却无半点感觉,心里更加的茫然。
一双芊芊素手覆在了那双略显粗大的手上,南宫岑阳身子一震,诧异的抬头看向皇甫清清。下意识的就要缩回双手,却叫皇甫清清反手拉住。
皇甫清清脸上红霞纷飞,心里也有些赧然,这种事实在是考验脸皮,这些年来,她对于别人男女之事上的脸皮还有一点厚度,轮到自己,却是不中用的。
拉着南宫岑阳的手,感受着大手传来的温度,还有那指腹间的硬茧。皇甫清清脸红着抬头,说的很认真,“岑阳哥哥,你可信我?”
南宫岑阳也认真的看着她,并不言语。半响,紧抿双唇,“我自是信你的。只是……我不需要安慰。”
轻笑出声,看着南宫岑阳的脸上也布满红晕,皇甫清清瞬间就平衡了许多。
端正了面容说道:“我不敢说我的医术就天下无双,但我自信天下间能超出我的也不多。不论是作为你的清清妹妹还是作为一个医者,我都不会为了安慰你而欺瞒你半分。我……从不认为你是那样懦弱的连现实都接受不了的人。”
听得此话,南宫岑阳心里知这也是清清暗暗激他要坚强些,男子汉当能直面一切。若是旁人说他可能会有些恼怒,可这话出自清清的口里,他就听进去了七八分,心里因着腿会废而产生的茫然感与绝望感瞬间消散了许多。
他静静的看着她,心里忆起在边关遇狼的那次。他学艺不精,敌不过那狼,她半途折返,与狼拼死一搏,终是落得重伤。当时他满心恐惧的抱着她时就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变得更强,一定要能够为她遮风挡雨。
虽然如今可能会落得身残,但到底,不能连心也残了吧。那他,有何面目面对父王母后,有何面目面对……她。
“那就将实情告诉我吧。我这腿,到底怎么回事?”声音已渐恢复往日的沉稳。
皇甫清清很满意,虽也知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拿话激他有几分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可那话,也是事实,她真的相信不管怎样,他都不会被眼前的事打倒的。
“岑阳哥哥,你的左腿中了蝎毒,虽我,我师傅已将毒素去了大半,但终归还是有残留在你体内的,那部分怕是已融入骨血,故而清理起来会有些麻烦,需要些时日;你的右腿受利器所伤,筋骨受创严重,一时半会也难以调理好。”
“那,可是会废了?”终还是黯然。
“不会。”皇甫清清坚定地摇头,看着南宫岑阳明显亮了几分的眸子,“左脚的毒素并不算大问题,只要连续半月,岑阳哥哥的腿应该会恢复知觉,半年后当可痊愈;右腿……我不欺瞒你,就是好好调理几年内也难以恢复,而且,效果如何要看你是否配合。”
她没有说的是,纵然他的右腿恢复了,也几乎不可能恢复原样,恐怕最好的结果就是跛。这话,她如何说的出口,何况,如今最好是往好了说去,给他些希望。
“当真?我定当配合。”本以为已经必废的腿经皇甫清清这么一说竟都有了好的机会,纵是要等上几年又如何,南宫岑阳难以抑制的有些激动。将皇甫清清的双手握的很紧。
皇甫清清却看了心酸。手被握的有点疼,她挣了两下,南宫岑阳反应过来立马放手,很是局促。
“现在,我帮岑阳哥哥施针吧。”说着皇甫清清将银针摆开来放好。
“等下再说!”南宫岑阳立即就说到。
皇甫清清有丝讶异的看着他,“怎么了?”
南宫岑阳脸上有些不自然,眼里愧疚与担心一闪而过,“……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方才他只顾自己的感受,没有过问她的身体状况。看她的样子本以为是无事的,可是他注意到了她手上的温度比常人较低,所以那些隐而不发的担心全都涌了出来。
“没事了,不必担心。”皇甫清清将他的情绪看的分明,不愿他因此而有愧疚感。
“可是,你的手……很凉。”他仍旧看着皇甫清清,想看看她是否是怕他担心才说出这番话。
皇甫清清一遍抽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