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杨杰一番抢白弄得面红耳赤的王俊气得要死,却不敢跟一向脾气大、爱训人的陆大上将校长分辨,自己上学时就没少挨他的训,也算习惯了,低着头生闷气。
心里却思谋着如何到委座面前告他一状。自从这个军中泰斗来到华南就不停地到战区各地巡视,提出派兵夺回三灶、南澳岛,主力离开广州增城等国防工事前压到滩头,地雷火炮拦截,步兵反斜面隐蔽依托阵地予敌杀伤的新战术。
幸亏余司令长官看出这个异想天开的计划的危险性,毫不犹豫地否决掉了,各部队也不买他的帐。可他又拿出钦差大臣的身份借助委座的支持陆续把中央系统的64军、8军、25军调往前线,逼令兵站、军需部门提供物资,成了华南最不受人待见的老家伙。
平时与第七战区保持密切联系、经常去八路军办事处与廖承志、云广英等人晤谈,会见打着抗日幌子的**民间团体、文化社团,下令释放了300多政治犯。
公开提出各党派一视同仁,一切抗日团体都应得到尊重,变相地恢复了**的合法身份、允许他们公开活动。简直就是党国的叛徒,委座绝不会容你在华南为所欲为。
他想着怎么算计杨杰,而杨杰正和余汉谋、香翰屏、赵一肩传看蒋先生的回电。
八路军飞虎师主动远程突袭虽然符合蒋先生削弱八路军技术兵力的初衷。但自觉自愿这样干多少出乎他的预计。陈海松处处主动进攻与沉闷的正面战场形成巨大反差。
军统提供的情报显示,广州依然歌舞升平、毫无大战前的紧张气氛,这两天粤军62、63、65军、直属部队所有团以上军官放下备战、扔下部队齐聚黄埔进行所谓的战役研讨。
白天秘密开会、晚上花天酒地,可见余汉谋正通过非正常手段在强化对粤军的控制,形成共进退的利益联盟,不排除临阵脱逃保存实力、或者直接投向日军的可能。
他倒是希望日军发起攻击替他打碎这个盘踞岭南二十余年、始终与中央不合的地方顽固堡垒,可他又不得不考虑广州失守带来的连锁反应。
作为武汉侧翼的广州一失首先切断的是**生命线的广九铁路、广汉铁路。其次鏖战中的徽州、九江、信阳必受牵累,两广、湖南兵力不足,分兵救援势必造成武汉空虚。
不闻不问则武汉三面被围守之无益,一旦放弃武汉刚刚赢得西方好感的国民政府必将再次陷入国际社会鄙视、孤立中。国内渐渐振奋起来的抗日信心无疑将遭受重挫,正等着看可笑、夺权绥靖的汪精卫之流又会发起所谓的和平运动,将国家尊严丧尽。
不行,广九铁路不能丢、广州不能丢。第四战区必须阻挡住21军。
可该死的广东佬错过了备战的最好时机,杨杰、李玉堂、王敬久无法改变余汉谋为首的地方势力对战区兵力的把持,日军万事俱备而第四战区大梦方醒,此时交战胜负已分。赢得缓冲、调整时间对他极为重要,八路军主动出击掩护后方战备让他再次生出感激之心。
不就是要借用六架飞机吗,比起八路军苦心积攒的四十多架日军飞机,上百名飞行员的投入真不算什么,一向对自己人大方的蒋先生不知不觉间把飞虎师当成了嫡系,立即照准。
同时批评第四战区犹豫摇摆意志不坚、目标不明部署不当,大批物资分给没有作战任务的华南、调动宝贵的空军支援。可至今没有明确的作战计划令军委会很是忧心和愤怒。
要求余司令长官以下必须精诚团结振奋精神,放弃幻想放弃私利,整合战区各方力量,全心全意投入到战前准备中来,确保大华南安全、运输线通畅,否则国法不容。
商议了一下,余汉谋向全体将领宣读了委座训令,宣布战区研讨会结束,各部主官立即归队组织本部进入战备状态,离队人员尽速召回。依山、依河构筑大纵深防御阵地,检查弹药粮草药品储备情况,各部遭遇攻击要坚守本防区三天以上,没有命令不得撤离。
他们返回各自防区开始备战时,陈海松已经登上日本海军3000吨级的‘汐沼丸’号运输舰摇身一变成了大木船长。带着22名船员,一个无线电小组踏浪北上。他要在澎湖马公港附近指挥中日战争以来中**队最大规模的空中突击轰炸行动。
昨天中午两艘运输舰携带了5000吨物资抵达南澳岛,下午第五飞行团三大队27架起飞距离较短的战斗机、强击机落在跑道偏短的隆澳机场,被转场过来的空二师飞行员接收。
到了晚上出去执行袭扰任务的炮舰队带回来了完成潮汕地区佯攻任务的辛岛大佐率领的5000多吨级的‘长良’号轻巡洋舰和第16驱逐队3艘1000吨级驱逐舰。
装备多了也让人郁闷。南洋军三四千人当过水手的不少会开船的不多,开过军舰的几乎没有,不得不把特战队员全都派到各条炮艇上,押着俘虏中被特种兵震慑投降的鬼子水兵指导大家了解舰艇的的构成、水兵的分工,学习舰艇保养、轮机操作、使用舰上武器。
亏得是鬼子储存的燃油够多、弹药够多,特种兵善于抓关键、敢上手,开着舰艇在港湾、沿海瞎转悠,各练各的,几天下来离开鬼子的指导也能开出海吓唬吓唬人。
刚有了点摸样,这又来了一大三小四条军舰、两条运输舰,三灶岛那边也不会缴获的少了。可哪有人开呀!本着见着不放过原则的陈海松把辛岛大佐等鬼子海军军官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