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九点在汕头外海巡逻的六艘舰艇陆续进入榕江水道,与在榕江上游警戒的两条炮艇汇合,八条舰艇根据炮弹轨迹锁定了两公里外海拔198米的香炉山,集中火力猛烈轰击。然而他们身在低处,仰攻反斜面上的迫击炮作用微乎其微,长龙号140的重炮的确够强悍,却无法撼动巨大的花岗岩,山上的迫击炮还在不紧不慢地肆虐着码头、蹂躏着城池。
海军陆战队的登船码头成了打击重点,登陆艇也遭受攻击,不得不在外围三四个码头分散上船,负责码头安全的海军陆战队留下一个中队200人坚守岗位,其他人登船杀向对岸。
汕头城被十门迫击炮搅得硝烟弥漫,而汕头北边30公里外的韩江入海口隐隐约约出现了二三十条经过改装的渔船,渔船吃水很深,没有升起风帆,船头木板搭起的平台上固定着一门37速射炮或平置的47高射炮,三四个射手操控着压弹上膛的武器紧张地注视着海面。
这些来自对面南澳岛的50吨渔船里装着4、50名全副武装的南澳守备团陆战营、炮兵营的战士,傍晚就在刘茂容、曾生率领下上了船,天一黑就按计划出发,为了防止被海面上军舰发现从北边绕了个大圈,几十个战士挥动着船桨、小铁锹让渔船保持最高航速。
看到了久违的大陆,高度紧张的刘茂容松了一口气,隐约听得见重炮的轰鸣,老牛的人在掩护自己的行动,压力肯定不小,还好南澳陆战队按时赶到了战场。指挥船只进入宽阔的河道。焦急地向岸上张望,终于发现了蒙着红布的手电在前方闪亮,连忙组织船队靠岸。
北港村外的江岸上出现了十几个人影,和跳上岸的刘茂容敬礼握手后简单地交谈了一阵,跟着刘茂容上船。再次驶出韩江北入海口,沿着大陆线南下逼近汕头城,敌人巡逻炮舰在海湾中间反而不担心被发现,岸上都是平阔的滩涂荒地,更是见不到一个鬼影子。
炮声越来越近,南澳突击队有惊无险地过了南港口来到韩江岔流的新津河。溯河北上一公里左右找到了汕头军情小组的接应人员,很快600多人卸下速射炮,背好自己的装具上了岸,渔船载着剩下的400余人在接应人员带领下继续向北划行进入韩江主河道赶往潮州。
这里距汕头城只有十公里,属于远郊,陆战队员们有序地恢复建制、三个连向三个方向放出警戒哨开始整理武器装具、喝水吃干粮恢复体力。指挥员们围在一起听接应人员介绍敌情、城市布局、敌人兵力分布情况、指挥部的作战计划。需要解决的目标和完成的时间。
很快刘茂容、曾生根据敌情和受领的任务做出详细部署,两个陆战连长一个炮兵连长明确了各自的任务,回到连队召集班排长研究作战任务、讨论作战细节、明确注意事项,回到班里进行战斗动员、提出作战要求,检查装具弹药后踏着月光相继向攻击目标进发。
此刻已是凌晨,码头附近日本皇家海军第十战队司令部里的辛岛大佐和尾高大佐总算摆脱了三个多小时凌乱的炮击,得到久违的安宁与和平。英勇的帝国海军陆战队两个中队四百人全部投入战斗。终于冲破层层阻拦攻上香炉山,通过火堆和四节电池的手电发回简单信号确认敌人五百余人大部被歼,少部分逃逸,正在追缴,搜出迫击炮十门,一小时后返回。
松了一口气的两人叹了口气,咱们这点兵太冒险了,好在中国军队愚蠢胆怯,没有勇气发起大规模进攻,让皇军幸运地逃过一劫。要是刚才再有一支有冲击力的步兵团从潮州方向压过来。汕头城里两个辎重中队一个机炮中队,码头上两个海军陆战队的实力肯定会陷入苦战,或许就得撤回长龙号放弃两个半还在战斗的辎重大队,放弃刚刚到手的汕头城。
悬是悬了点,好在挺过去了。按照21军作战计划,再过几个小时大亚湾、伶仃洋岸边薄弱松懈的中国军队会发现日本陆军精锐的第5、18、104师团、台湾旅团已经登上了海岸,吓破了胆的余汉谋再不会有心情关注潮汕,更没有兵力给这只立下大功的偏师找麻烦了。
他们再次进行了推算,确认潮汕平原地带再也没有成建制的中国军队存在,占领区应该是安全的,小股溃兵的偷袭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决定海军部队收兵。命令辎重兵一个中队在城内外主要路口加强警戒巡逻,机炮中队分占六座城楼对外警戒,船务、港务人员、另一个辎重兵中队清理被炸的一塌糊涂的码头,让离港避祸的十几条运兵船、运输舰返回锚地,通知在江面上鏖战许久的长龙号巡洋舰、3艘驱逐舰、4艘炮舰靠泊补充,官兵上岸休整。
一个小时后,四条小型登陆舰从对岸返回,卸下了战死的陆战队官兵的尸首超过200具,在岸边等候部下凯旋的陆战队司令清川少佐看着一张张熟悉的布满血污的面孔不由得悲痛万分,想不通两个中队一个机枪小队四百余人的陆战队怎么一战就死了一半?
他焦急地等着返回的登陆舰带回幸存者问问是怎么一回事,五百人的一支炮兵部队哪来的超强战斗力一仗干掉200多身经百战的陆战兵,要知道陆战兵是海军的骄傲,全部从海军士官学校毕业,随舰训练两年、陆军训练两年的老兵,他这只陆战队就曾参加过杭州登陆战、安庆登陆战、湖口登陆战、厦门登陆战,虽然面对强大敌军有些损伤,却从没超过百人。
他看着码头上一地死尸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