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乔老太太拍拍她的手,叹道:“你别急,这事急不得,我们先过去,等安置好了,娘再叫你大哥给你们办一座宅子,把你们的农场搬到响水。唉,你家那口子,这几年你大哥不是没帮过他,可他太老实了,那脑子就是个榆木疙瘩不会开窍,好多生意都被他自己弄丢了!”
乔雯想说什么,被乔老太太打住,老太太说:“你也别没日没夜的抱怨了,也是当年你自己看上的,怨不得别人!”
见老太太总算松了口,乔雯心中松了一口气,这响水是绝对能去的,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想着以后在响水的生活,乔雯带着满心的欢喜兴奋走了。
天刚擦黑,乔府陆陆续续的点上了灯,宅子里一片明亮。
平日里伺候乔老太太起居的李妈妈从西侧院门走了进来,对正在院子里消食散步的乔老太太道:“老太太,太太来了。”
乔老太太正看着月亮的视线收回,转向院门,就见李妈妈身后站着媳妇张氏。
乔老太太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道:“进屋说罢。”转身往堂屋走去,张氏忙上前搀扶着老太太。
张氏扶着乔老太太在软榻上坐下,转身对跟在自己身边的刘妈妈吩咐道:“这屋子里挺凉,去燃个炭盆进来,免得老太太寒了腿。”
刘妈妈出去后,张氏才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下。
李妈妈端着茶托在两人面前各轻轻放下一杯茶盏,乔老太太托起茶盏轻抿了一口,放下茶盏后,道:“这么晚了,有事就说罢。”
张氏一身米色棕红绣花的长袄,靠在椅背上,正托着茶盏吹着茶杯里的茶叶,姿势慵懒中又带着优雅,听见老太太的问话,合上了茶盖把茶盏放到桌上,才道:“只过几日就北上响水了,媳妇今日是来问问,那外面的两个丫头可要一并带走?”
乔老太太思绪一顿,看着张氏一会儿,见她双眸平静,心中微微的叹气,口中道:“带走作甚,即在府外养了这么多年,就接着养罢。”
张氏沉吟,道:“这许多年府中并没发生不好的事,是不是可以接回来了?毕竟乔家亏欠了她们这么久。”
乔老太太摇头,道:“两丫头不能接回来,万一回来后府中有变,只怕到时后悔莫及。乔家确实亏欠柳氏娘仨儿,这次多给些银子米面补上罢,平日叫老宅里的人也多看顾一二。”
张氏张口似乎还想说什么,乔老太太撑着软榻上的小案几站起来,道:“今儿身子乏得很,你也回去歇着罢。”
已经站起来的张氏忙去扶她,被乔老太太摆手拒绝,转而搭上了李妈妈的胳膊,慢慢的进了里间卧室。
张氏在刘妈妈的陪同下出了西侧院子。
卧室内,乔老太太在李妈妈的伺候下脱了外衫,李妈妈把外衫叠好放在屏风上,扶着老太太半靠在床上,给她捏着小腿,轻声问道:“太太似乎是真想婈姐儿和茵姐儿回来,为何老太太不同意?”
乔老太太闭着眼,脸上带着一丝冷笑,道:“她巴不得府中一个小妾一个庶出都没有,怎么会真想把那两个丫头接回来呢,不过是作样子给我看的。当年陈姨娘进门的时候,恰好查出柳氏有孕,她当时没急着除去柳氏,不过是希望柳氏生个儿子出来给她这个嫡母带,好压制着陈姨娘,只不过柳氏生了婈姐儿,自然没有留在府中的必要了。”
乔老太太说完这些话,李妈妈忙端了清茶给她喝了一口,又听乔老太太说:“老爷当年做生意走错了一步,险些酿成大祸,婈姐儿不详的话若不是她叫人到处说,还有谁会说。柳氏再怀茵姐儿的时候,陈姨娘怕她生个儿子出来和丰哥儿争家产,装了一场大病,对老爷胡言乱语一通,老爷便真信了柳氏所出皆命中带煞,茵姐儿出生,两个女儿便都留不得了。如果我真同意了太太的话,把两个丫头接回来,一个太太一个陈姨娘,还有玉姐儿雨姐儿,只怕还不如放养在外面来得好。”
李妈妈捏着老太太的腿,道:“难为老太太为着两个姐儿的苦心了。”
乔老太太摆手,道:“这些年不去看两个丫头,就是怕心软,所幸我与那两个丫头也没甚感情,若她两个进了府中,只怕府中日日不得安宁。我老了,见不得这些,还不如不见为好。以前每月让朱管家给她们送几两银子,算是我这祖母微薄的弥补了,日后少些责怪罢。”
“若两位姐儿知道老太太这番苦心,心里会感激的。”李妈妈说道,见老太太乏了,忙停了手,扶着人躺下,掖好被角,吹了灯,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若让乔婈听见这番话,只怕要气的吐血,每月她去领口粮,可从来没听朱管家说银子的事啊。
而此时的乔婈,正盘腿坐在床上看着屋中一脸头疼的模样。
屋子里,歇满了各种颜色的鸟儿,它们好奇得看着乔婈,花鸟儿和白鸟儿站在中央,正在给乔婈与它们的伙伴互相介绍。
“这是小黑,小黄,小绿,小白……”
“你们好,我是乔婈……”
“哇,真听得懂!”
“听得懂鸟语的人,我第一次见嗳!”
“我也是!”
“人家也是嗳!”
乔婈与那些鸟儿一阵大眼瞪小眼,然后无力扶额,这是怎样一番奇怪的景象啊。
乔茵被乔婈养的很好,小脸白白的,身子也胖胖的,光着脚丫趴在床上眉眼弯弯的嘻嘻笑着,短短的小手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