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婈说:“李婶,听您的意思是,怪我和您一样,摆摊儿卖鱼吧?”
旁边黑着脸的老赵接话说:“咱不是怪你卖鱼,你看最近我每日挑多少鱼来就得挑多少鱼回去,别人尽买你的去了。这做生意呢,不能像你这样,你再这样子,就是成心的在断我老赵这条路子!”
乔婈笑了笑,说:“赵叔,您不应该怪到我头上,顾客喜欢买谁家的就买谁家的,那是别人的权利,总不能人来买我的鱼我拿着鱼还说不卖吧,这才是真的得罪人的事儿。”
李氏眉头皱起能夹死一只蚊子,不耐烦的瞪着乔婈,说:“我管你卖不卖怎么卖,那集市上以前只有我老赵家在卖,你一个没娘的孩子为了吃饭也不能不让你去。但做啥都有个先来后到,今日我就在这里说了吧,以后卖鱼,我老赵家上午卖,你呢下午卖!”
“李婶,你叫我下午卖鱼,这才真是断了我的路子,下午都是晚市了,哪里还有人买鱼呢。”
“你不答应?!”李氏眉一拧,动手挽起了袖子,嘴里呸道:“你若不答应,可就别老娘怪我以大欺小,今日就先在这收拾了你!”
乔婈一直挂在嘴角的笑容收了起来,脸上表情淡淡的,“李婶,以大欺小没什么,可你若想动手来教训我,到时候可别到处说我小鱼娘不尊重长辈!”
李氏早已被乔婈那不咸不淡的表情给弄的火冒三丈,当即张牙舞爪的扑了过去,嘴里骂道:“小贱蹄子就这张嘴能说,看我撕烂你的嘴!”
乔婈冷冷睨了一眼扑过来的李氏,闪身往旁边让开,与李氏擦身而过,脚下一勾李氏的腿,便把李氏弄个措手不及,人直接扑到了地上,啃了个满嘴泥。
“哎哟!”李氏趴在地上呲牙咧嘴的大骂,“老赵你还愣着做啥,这贱蹄子都打人了啊!”
老赵之所以和李氏来拦截乔婈,就是因为他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儿,不好对才十三岁的乔婈动手打骂,才让李氏出面,万一以后被人知道他们欺负了乔婈,也只能说是因为李氏太泼辣而不会怎么怪他。
本以为一个李氏肯定能收拾得了乔婈,自己在旁边看着就行,没想到反而是乔婈让李氏吃亏,听见李氏的话,老赵当即抬手一个耳刮子往乔婈脸上招呼过去。
乔婈力气不够这两人大,但胜在敏捷度够,耳边生风,乔婈一偏头,老赵的手掌撩着她的头发擦了过去,背上的乔茵早已经被这一幕吓得哇哇大哭。
乔婈心里原本小小的怒气顿时猛的窜了出来,这两个大人不就欺负自己人小带着个小妹妹不方便还手,不就欺负她孤苦无依就算挨了别人的打家里也没爹娘给她撑腰吗!
想让她哑巴吃黄连,今儿就让他们尝尝黄连是什么样的滋味儿!
乔婈快速的跑走几步,将乔茵从背上解下放到地上,还没转身,头皮就传来一阵绞痛,身后李氏已经抓住了她的头发,然后猛地一扯,就把她拽到了地上。
乔婈一个翻滚躲到了一边去,使劲儿折了一根细软的树枝,对着扑过来的李氏就挥了过去。
那树枝又软又细还结实,就跟一条鞭子一般,“啪”的好响一声,恰好打在了李氏的手背上,顿时就起了一条红印子。
“哎哟我的手!”李氏抱着手在原地跺脚,老赵在她身边站定,看了看她的手,已然冒出了血丝,立即转头怒瞪乔婈:“小蹄子居然下这么重的手!”
乔婈忍着头皮的阵阵疼痛,心想不知道被拽掉了多少头发,见老赵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责骂她,不禁喘着气笑了:“我一直敬你们是长辈,处处对你们忍让,没想到你们却得寸进尺,你们比我大二十岁,加起来就大我四十岁,都够当人爷爷奶奶了,如今来欺负我这没爹没娘的丫头,你们还有脸没脸!”
李氏握着手腕一直去吹自己手背上的伤痕印子,疼的一肚子气都还没来得及发泄,这会儿又被乔婈骂不要脸,立马咬牙切齿的推着老赵:“你听这贱蹄子牙尖嘴利,去给我打死她!”
老赵被乔婈那么一骂,脸上的颜色更加的黑,脸上顿时抹不开面子,被李氏一推,也就顺势去拉乔婈的衣服。
乔婈头皮被扯,已经吃了一亏了,岂会再吃亏,手上的树枝二话不说的往老赵身上招呼过去,老赵“嘶”的一声吃痛就往李氏身边退去,乔婈哪肯罢休,挥着树枝一阵乱舞,劈头就朝那两人挥去。
树枝破开空气的呼呼声,打在皮肉上的噼啪声,老赵李氏抱着身子躲闪嘴里吃痛的哀呼声,还有旁边乔茵躺在地上不停哇哇的大哭声,这一向寂静的田野小路上,一时间可谓是聒噪的很。
直到手中的树枝被打断了,乔婈才停了下来,老赵和李氏早被打得抱头蹲在了地上呼叫连天了,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只头发稍微的凌乱。
手中断枝指着那两人,乔婈恨声道:“若还想吃这样的鞭子,下次尽可以再来欺负我!”
乔婈太彪悍,李氏和老赵被她一顿毫不客气的鞭子炒肉给招呼得不敢言语,听见这话顿时一阵猛摇头。
乔婈喘着气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那两人,料想他们也不敢再有什么以大欺小的念头了,扔掉断枝,捡起地上的竹挑,重新背上了还在哭的乔茵,挑着水桶往家里走去。
记得以前逗自家表姐的小孩,当着小孩的面故意对表姐凶,小孩都会哭上好一阵子。乔茵一定也被吓狠了,回到家乔婈抱着她一阵哄,才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