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樨轻声说道:“我爹爹是个教书先生”。
璃琴看着那个男孩子,友好地笑笑,“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男孩一双眼睛怯怯的看着璃琴,眼底有丝浅浅的戒备之色,侧头看了眼姐姐,这才小声说道:“我叫花榕,九岁了”。
“榕树的榕?”璃琴歪着头问。雨点落在脸上,带着些微的凉意。
花榕微微点头,小手紧紧抓着花樨的袖子。
璃琴一转头看到雪墨翎正往这边走来,扬起笑脸。她正想着怎样帮这姐弟,能解决问题的人就出现了,她的运气可不是一般的好。
雪墨翎撑开伞,遮在璃琴头顶,挡住雨丝,“阿璃,看你今天玩得挺开心的。这都下雨了,还不想回客栈吗?”
“你都看到了?”璃琴讶然。
雪墨翎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你这么整人家,也不怕被人报复”。
璃琴站起身,眉眼一弯,“俗话说,人不轻狂枉年少。我才不怕呢。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儿顶着。有你们在,我有什么好怕的”。说到底,她也是仗势欺人而已。
雪墨翎不置可否,淡淡道:“天凉,快些回客栈吧”。
璃琴拉着雪墨翎的衣袖,指了指花樨姐弟俩,“翎哥哥,你帮帮他们吧”。
雪墨翎转头吩咐了随从几句,牵着璃琴的手往回走。璃琴回头对两人微微一笑,“你们别担心,他们是好人,有什么需要尽管跟他们提出来”。
月夕岚翻白眼,“你倒是挺会指使人的,做好事还要别人一手包办”。
“我这是因地制宜,翎哥哥对这里比我们熟悉,办事自然方便”。璃琴皱皱鼻子,哼道:“你说的好听,刚才怎么不伸出援手?”
三天后,璃琴去街上转悠,好巧不巧的,又遇上了fēng_liú少爷调戏良家女子的戏码。
看着那油头粉面的小白脸,面色蜡黄,脂粉都遮不住。看着那脚步浮虚的样子,一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模样。
“二哥,你瞧瞧,这人穿着白衣就跟鬼一样,难看死了”。
月夕岚赞同的点点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白色衣袍,“长那副样子还敢穿白衣,没了这颜色就罢了,还好意思跑到人前晃悠,这不怕吓到人”。
“二哥,你以为人人都想的像你一样好看么?丑人怎么了?不是一样活得好好的”。璃琴忍不住翻白眼,瞧着那女人被拉进了一条巷子。她回头看着月夕岚,清澈的眸子有丝迷惘,神情茫然,很是天真的问了一句,“二哥,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不轨之事啊?”
月夕岚毕竟只是个初懂情事的少年,听着如此直白的问题,俊脸一红,眼睛望向天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妹妹提出的如此‘深奥’的问题。
璃琴倒是给月夕岚找了个自以为很合理的理由,“二哥还没成亲,肯定不清楚”。她眼珠一转,提议道:“二哥,我们来驱鬼吧”。
月夕岚立刻忘了刚才尴尬的话题,“怎么个驱鬼法?说来听听”。
“黑狗血,符咒……”。
“先解决那几个狗腿子,免得碍手碍脚”。
那边不良少爷调戏年轻女子,这边无良兄妹不立刻救人,反而想着怎么整蛊人。
眼看着那人就要得逞,璃琴将一盆狗血泼到那人身上。被人打断好事,那人转过头,怒气冲冲的吼道:“哪个混蛋打搅老子的好事?不想活了”。
璃琴扔掉木盆,嫌弃的捏住鼻子,嘻嘻笑道:“大白天的见鬼了,咱们得为民除害。不知道这狗血能不能镇得住?”
一听到是狗血,那人一蹦而起,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不仅没有擦干净血,反而弄得整张脸都是血迹,怒吼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白色的衣袍染成了红色,满头满脸的血,整个一血人。
男人一袭血衣,满面血迹,怒目圆瞪。他怒视着多管闲事的兄妹俩,看起来神情狰狞犹如嗜血魔鬼一般。
那女子一得自由,慌乱的拾起撕破的衣衫,遮住身子,缩在墙根低泣。
璃琴故意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样,跑到月夕岚身边,笑得没心没肺,“二哥,我好怕啊!驱鬼符呢?快些让它消失吧”。
月夕岚点燃手里的黄纸,随手一掷,那团火球准确无误的落在那人身上。
璃琴看着那人慢慢燃烧的衣服,听着撕心裂肺般的痛叫声,手指轻轻点着下巴,有些不放心的问道:“不会烧死人吧?”
月夕岚轻轻一笑,“死不了的,最多就疼一阵子。不过,就算烧得半死也没事,你二哥我的医术那么好,妙手回春,肯定能保住他的命”。
璃琴‘嘿嘿’一笑,看着那神色绝望而呆滞女子,皱了下眉头,“你还不赶紧回家,等着被人欺负啊”。从街上被人半哄骗半胁迫的带到这僻静小巷子里,也不知道喊‘救命’,这女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还是习惯了逆来顺受?
月夕岚和璃琴跑到街上去看那燃烧的血人,果然那人一路哇哇大叫着奔跑在街上。街上的人看到这景象,吓得尖叫连连。
璃琴自然不会知道,在她离开那巷子不久,那个差点被玷污的女子因不堪受辱而羞愤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