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安一边说着,一边依旧略着痕迹地一眼接一眼瞄着八贝勒的容貌。
八贝勒自然察觉到了鑫安县主的目光,也知晓缘由,他如今的容貌与原本死了的务尔占几乎一模一样,也怪不得鑫安一见到他便禁不住露出似悲似喜的神情,连礼仪都顾不得了。八贝勒右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开口道:“我自打跟福晋成亲,还是头一回见到鑫安县主。若是县主方便,可随时到我府上跟福晋聚聚,如今府里头小阿哥小格格最是淘气的时候,见到县主定会欣喜非常。”
鑫安急忙点头应道:“我怕唐突了八贝勒和八福晋,不敢贸然提出到府上拜访。承蒙八贝勒看得起,过两日我便跟几个哥哥过去瞧瞧,听说八福晋生了龙凤胎,我心里头稀罕得不行,可算能够亲眼见一面了。”
鑫安说完略显急迫地跟两位贵人告别,彤琳依依不舍,却不好意思驳了十九姨的面子。即便是分别也只能贵人先行,于是彤琳跟八贝勒先上了马车,鑫安行礼过后见马车驶远了,这才步履匆忙地离开。
八贝勒将彤琳送进了府里的二门,这才转身出府去了安王府上。八贝勒有些个不放心,如今王府的掌权人玛尔珲惯会揣着明白装糊涂,知晓他死而复生的身份倒没什么,蕴端、经希也是沉稳之人,即便有所怀疑也无所谓,可务尔占原本的十九姐、如今的鑫安县主可不是什么大智若愚沉默是金的性子。
要知道今日三人相遇的地方可是京城最最繁华热闹的前门大街,在街上动辄就会遇到几个皇亲贵胄一品夫人,说不准他夫妻二人自从进入欢岳坊吃饭开始就有不少人暗中观察。若非正巧是他与彤琳在一处,刚刚鑫安县主惊诧悲喜的表情可被众人理解成姨妈见到外甥女儿久别重逢情不自禁,要不然被别有用心的人一思量,怕是要坏了大事的。京里头见过务尔占的人不算少,即便务尔占死了十几年,可就凭八贝勒如今和死去的老安亲王嫡幼子务尔占如出一辙的样貌,啧啧,难道不是咄咄怪事?若非他和玛尔珲筹谋多年,京城里还不一定会传出什么诡谲龌龊的风声呢。八贝勒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旁人诋毁咒骂他放在心尖子上的小妞妞儿,就连他私底下想想都觉得心坎疼。
安亲王玛尔珲书房里,一众下人悄无声息地退下后,八贝勒连茶杯都没端起,略微急切地直言道:“十五哥,今日我和妞妞儿遇到鑫安县主了。”
聪明人说话只需要点到为止即可,玛尔珲原本因为妞妞儿的龙凤胎而欣喜了两个月的心情骤然沉闷了下来。玛尔珲思量片刻,说道:“十九妹的陪嫁嬷嬷如今还剩下两个,其中一个是额娘的亲信,我这就派人将她请来。”
八贝勒心里头依旧不安,却只能点了点头,语气四平八稳地说道:“有十五哥帮忙,想来不会出什么乱子。”
玛尔珲却冷笑道:“即便出了什么乱子也要怪你不检点。你自己畜生不如,还要连带我的小妞妞儿。京里头若不是我派人压着,妞妞儿的名声说不定要坏到什么地步。她从小跟着她小舅舅长大,如今竟然还跟与小舅舅长得一模一样的夫婿琴瑟和鸣,旁人听了不定多膈应!你竟然还因为署理了内务府便沾沾自喜不可一世!”
八贝勒冒火的眼睛盯牢了玛尔珲,咬牙切齿道:“我如今的地位若敢后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万劫不复,我死过一次了可以不在乎,难道要让我娇宠了半辈子的妞妞儿跟我一起被囚禁一辈子对着内务府派来看守我们的奴才卑躬屈膝只为了讨得一些吃食药材不成?我们被囚禁那段日子,你知晓有多少个府里的小丫头被内务府派来看守我们的人悄悄掳走糟蹋了去?若我的妞妞儿被人遗忘在禁闭的府里头,过个几年,你以为那起子小人会因为她出身高贵就放过她?”
“就因为内务府里有人委屈了你府里的人,所以你就想将内务府全部握在手上?别说是你,便是太子奶公也不曾做到,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玛尔珲说到这儿,冷冷地哼了一声,语气里满是嘲弄地继续说道,“内务府从来都是几个世家把守的,盘根错节了几辈子,你贸然将一切搅乱了,我看你日后怎么收尾?我压上了安王府世代经营的人脉,可不是为了成全你的私欲!我告诉你,京里头的王府可不止我们一家,我跟经希、蕴端如今行事的力度可大不如前了,皇阿哥里可不止你有岳家是老王亲。”
作者有话要说:本人还活着,咳咳,大家不用烧纸了……全身皮肤干痒难耐,被我挠得满身红点,有亲们有好办法咩?我现在所有化学护肤品都不用了,只用冷轧植物油涂抹,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