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钏回到集市上,中午的时候,东市已经开了,不少店家陆陆续续出来,重新买好了小麦粉,糯米,鸡蛋等食材进行补给,王宝钏开始寻找糖的身影,没办法,谁让红枣糕光靠红枣是吃不出太大滋味的。
唐朝已经开始有蔗糖了,同样也有蜂蜜,可是蜂蜜很贵,蔗糖也不便宜,但是对于王宝钏来说,现在她虽然也需要核算成本,但是更重要的是保证品质。毕竟一样东西独特,好吃,才是能让别人趋之若鹜的关键。
王宝钏知道,自己现在做出来的食物有附加值,那也只是附加在创新这一项,美味其次。但是和那些酒楼里动辄一顿可以三四百文的宴席,一天可以卖出近百桌,更有豪门一掷千金,用金器布帛付账相比,却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虽然知道这些,可却并不能让王宝钏灰心,毕竟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她相信天道酬勤。何况人生处处有奇遇,当然如果不做好与奇遇相遇的准备,不去追求不去执着,那么奇遇永远不会光临。想到这里,王宝钏觉得或许她可以做一个励志姐。
李飞白从店里晃悠出来的时候,正遇上早上那位国子司业,两人见过礼,那国子司业还在迷糊道,“殿下,您这些日子未上朝,听说是在体察民情?”
“不错,皇上体恤百姓,着我四处学习,躬亲政事,我觉得此事于我大有益处。”
国子司业一听是有任务在身,连忙对皇上的深谋远虑歌功颂德了一番,李飞白心里道,此人吏部倒是安排得不错,这种只会说不会做的,放在学校里就行了,跑出来祸害百姓可就不好了。
不过饶是如此,李飞白却也觉得他大为可用,于是道,“我觉得,深入民间,当以食为先,民以食为天,这可不是一句空谈,譬如,如何吃得更好,吃得更精细,却又不出五谷本位,这着实是一门学问,该当让国子监中的学生们也来体验体验。”
国子司业连忙躬身答是,毕恭毕敬的样子,让李飞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唉,吴司业不必惶恐,我也不过随性发发感慨,若觉得为难,还是算了罢。”
那吴司业连忙摆手道,“不为难不为难,听郡王一番教诲,如醍醐灌顶,让下官豁然开朗,民以食为天,理当让学生都从生活中领教圣人智慧,才不枉皇上恩德,教化众生。”
李飞白对于他能够这么透彻地领悟,很是满意地点头道,“吴司业如此为教化之事尽心竭力,实乃我朝栋梁之才,改日,我必当在皇上面前为吴司业这番高洁的品德做做宣扬,立为百官之表率。”
“岂敢岂敢。”吴司业表面上虽仍保持着谦逊,可是心里面早乐开了花,没想到这郡王爷居然就在自己家附近的食铺里体察民情,带几个学生去光顾那也不过是小菜一碟,可如果能够巴结上李飞白,那对他来说可不就是成了淮王鸡犬,说不准哪天就跟着洛郡王一起升天得道啦。
吴司业心里头打得好算盘,李飞白的算盘却也精明,想着为王宝钏的食铺免费广告也打了,该拉来的人也拉过了,于是找了个借口告辞,继续在街上转悠。
长安的治安一贯比其他地方好得多,他虽然说是下来体察民情的,可在天子脚下,敢为非作歹的着实也少,小偷小摸那根本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
叫来了花前月下,让樽前去请姬浩雅,李飞白终于一脚踏进了好几天没有进过的酒楼里,对他来说,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似乎突然变得陌生了。
王宝钏还在东市上采购,这个年代的蜂蜜加工得不是很精致,但是蔗糖的味道很天然,选择障碍症一时间又发作了,最后只能两个都买了一罐带回家。
到了后院就是阿不思耶尔那里买到的香料散发出的浓郁西域风味,突然一个新的想法在王宝钏脑海里成型了,但是在没有做好准备之前,她觉得还不宜操之过急,对未来的生活越来越期待,让王宝钏撩起袖子就又充满了干劲。
槐叶汁因为被封在坛子里浸在井水中,于是没有腐坏,重复的做面,烧汤,做烧卖,虽然是不断的体力劳动,可是因为有一个目标已经存在了心里面,所以王宝钏没有觉得累。
晚上李飞白回来,王宝钏拿了最新的成品的糯米糕给他尝,她把糯米糕做成了两种颜色夹花的,白色加红色,红色的是和了枣泥和蔗糖的,白色的是加了蜂蜜的,其实如果有桂花就好了,可是季节却还没有到。
李飞白端着这个东西咬了一口,嚼了半天,眯着眼瞥到王宝钏一脸期待,他故意做出犹犹豫豫的表情,王宝钏脸上的笑容就垮了几分。
真是不会掩藏自己心事的小姑娘,李飞白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还可以吧。”
王宝钏刚才自己吃过一块,却觉得味道很不错啊,比那些松糕口感细腻也软糯,他怎么会就只是这个评价呢?
却见李飞白吃完之后道,“这东西,说好吃也好吃,说不好吃也不好吃,众口难调么,所以如果卖不出去的话,可跟我没关系哦。毕竟我觉得好吃的东西,别人或许会觉得不好吃也说不定。我觉得不好吃的呢,别人说不定会觉得好吃,对不对?”
王宝钏听他这么一说才知道原来他是在报复自己端着槐叶冷淘给他设的套,王宝钏第一次发现,原来李飞白也是这么睚眦必报的人。
“需要这么认真吗?其实你是想说好吃吧?”王宝钏追在他身后锲而不舍的问。
李飞白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