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午睡中被惊醒,门上传来锁链被解开的声音,王宝钏揉了揉眼睛站起来,却见李飞白坐在地上,表情古怪的看着她。

她连忙摸了摸自己的嘴边,嗯?没流口水啊,于是她再转去看李飞白,可他却坐在地上没有起来,嘴角隐着笑对她道,“手臂麻了。”

王宝钏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把他当做靠垫靠得很舒服,于是尴尬笑道,“你应该觉得很庆幸,因为我不是很重。”

“曾经有阵子流行以胖为美。”李飞白陈述道。

这就是意思她不够美了?王宝钏道,“环肥燕瘦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关键是看脸蛋。” 环肥燕瘦这个典故的出处,纵使王宝钏再无知那也是知道的。至于她为什么不知道王宝钏这个人,那也只能怪当年那场红色革命把封建余毒清得太彻底,让她对于歌仔戏或者京剧全无爱好的关系。

“嗯,丰腴我看你是做不到了,干净倒还可以努力一把,你的脸上有灰。”李飞白终于动了动手指关节,指着王宝钏的脸,欲笑不笑的。

王宝钏连忙抹了一把脸,开玩笑,她觉得自己不管怎么看,都符合全人类的美学。

“喂,你们两个,出来了。”门口一个粗壮汉子打开了门,正午的阳光正烈,哪怕已经到了八月。

她伸手拉李飞白起身,两个人一前一后跟着那个汉子走了出去,穿过一个院子,往武侯铺中的正堂而去。

这个正堂比之之前在曲江之滨关她的“户籍所”而言,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了,倒是跟以前电视上看到的公堂差不多。

走进去,正前方就坐着一个穿了官服的,王宝钏偷偷问身边的李飞白道,“这人几品官?”

李飞白瞄了她一眼,轻声回道,“未入流品。”

“啊?”王宝钏不懂,只听过一品二品三品的,这未入流品算个什么品?

两个人交头接耳,让正前方坐着的那位很不爽自己被忽略,拍案道,“无礼草民,你二人见了本官还不跪下行礼?”

王宝钏被吓一跳,正双膝一软要跪下去,却被李飞白拉住了。

众目睽睽之下,李飞白径直走到那人面前问道,“你真要我跪么?”

“大胆!”那官人大喝一声,周围几个粗壮的卫兵已经要围上来了,却见李飞白不动声色,从腰上掏出一枚玉牌来,那玉牌不大不小,通体纯白剔透,上面的云纹和龙饰是只有皇家才可以使用的,那人一看大惊失色,只差没有给李飞白跪下来了。

却见李飞白伸手一扶,将颤抖着的巡查使搀起,在他耳边轻声道,“我此番是微服巡查,不希望暴露身份。”

那巡查使连忙点头,李飞白退后到王宝钏身边,巡查使重新坐下,将骆二娘举报的罪名一一问王宝钏。

“你加在烧卖中的那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虽然说王宝钏被人举报卖违禁品,可是这个违禁品大家都不太熟,于是巡查使还是秉着认真负责的精神问了。

王宝钏虽然对于李飞白和巡查使刚才那番动作觉得疑惑,但是见巡查使还是很细致的在提问,于是恭敬回答道,“回,额……”

称呼再次让她愣住,巡查使耐心想听下去,却见此女抓耳挠腮,不知道在干嘛,这时候他身边一个文官模样的道,“张巡查正在问你话,速速回答。”

这番开口算是解了王宝钏的窘迫,忙道,“回张巡查,此物叫香菇,是一种野生的山珍,就跟茨菰、蕨菜等类似,长在山中,有香气,现在这种形状是被风干之后的形状,等泡过水之后发开,柔软,吃在嘴中有香气,而且营养极佳。”王宝钏一股脑儿把香菇的性状和食用方法都说了,张巡查的目光一直紧张地落在李飞白身上。

只见李飞白点头道,“正是如此。”

张巡查手心额头都是汗,做了这么多年巡查,审比自己官大的也没几个,而审比自己官大那么多的更是头一回,这简直比吏部的考核还难。

既然事情已经说清楚了,王宝钏就被释放了,李飞白却不走,王宝钏疑惑地看着他问,“你不跟我回家吗?”

张巡查看着他俩,旁边人也看着他俩,谁知李飞白却伸手捏了捏王宝钏的脸道,“放心,有我在,你先回去吧。”

王宝钏看看他,再看看那张巡查,点点头走了。

王宝钏一走,张巡查就立刻跪下行礼,李飞白嘴边噙着冷笑,他的声音很是冷冽,语气也更加冷冽,“按律,陷害污蔑宗室子弟,该当何罪?”

“按情节,该当杖责五十,流徙。”

李飞白负手对张巡查道,“就这么办吧。”

“可是……”他只是个巡查使,没有这权利啊。

知道他的为难,李飞白道,“只要当着人多的时候把人抓了,宣告罪名,后面的事情,我自会知会京兆府。”

高官好办事果然不错,有了李飞白撑腰,张巡查自然腰杆子硬了,毕竟自己误抓了洛郡王,如果真要治罪,随便挑个什么错都能治,所以他还要努力将功赎罪才行。

李飞白出了武侯铺,花前和月下连忙赶上前来围着问可有麻烦,李飞白笑道,“谁有麻烦也不至于我有麻烦,毕竟还是在京城,不必如此惊慌。”

他现在最担心的反而是经此一事,谣言传开,应该会对自家铺子的生意造成很大影响。想到王宝钏可能有的伤心和失落,他不由得心头一紧,于是对着花前月下吩咐道,“等把骆二娘抓了来,你们两个亮身份进去,让她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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