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娘听说孙邈邈是药王后人,十分殷勤,一路上几个人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路途漫长,回到村里的时候,牛二娘才对孙邈邈道,“小郎君,不瞒你说,我们家有个小儿子,从小体弱,你能不能给他看看?”说话之中神情很是期待,孙邈邈胸脯一拍道,“好说好说,我孙邈邈做向想来淡泊名利,不求虚名,我那太爷爷,给小儿看病那可是一看一个准,按照我太爷爷的说法,小孩子有病那都是大人带出来的,你当年自己落下的病根,现在孩子跟着遭罪,不过没关系,先天不足我们后天来补,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现在这山上,什么好东西没有,就算没有金矿银矿,但那些山珍宝物可是多不胜数啊,我教你怎么挑,给你家小儿看好病,以后你家小儿身体好了,还能自己给自己补,你知道我太爷爷高寿,我们全家都高寿,为什么呢?那是因为我们都知道养生之道啊,养生之后,五行调和,邪气不如……”
“我说,你不饿了吗?”王宝钏终于是忍不住打断了孙邈邈,孙邈邈一摸肚子,点头道,“嗯,饿了,先吃饭再说大德鲁伊的纵横之路。”
不过,就算是吃饭好像也堵不上孙邈邈的那张嘴,王宝钏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可是牛二娘却昏昏欲睡,好不容易一顿饭在东拉西扯到月上中天的时候终于是结束了,牛二娘打着哈欠收拾了锅碗瓢盆就往厨房走,却被孙邈邈拉住道,“二娘,你家小儿在哪儿呢?你怎么也不好好照顾他?身体不好最忌心郁气躁了,尤其是小孩子,更耐不得这般的寂寞忽视,哎呀,我你不要瞪我嘛,虽然我知道你是关心他的,但是小孩子难免有一些古怪的想法你也不是不知道嘛,如果一个心魔入体想岔了,那心理上还会烙下永不能磨灭的阴影,以后性子不好,性子不好就身体不好,身体不好性子更不好,如此循环往复,这身体一日复一日的糟糕,那可就真的糟糕了,所以,你还不快抓紧时间带我去看你那小儿?哎,你这碗瓢可以先放一放嘛,这病啊,最忌耽误了,拖了一日,好起来便要十天,你自己算算,你拖了这么些年,到他临了说不定都好不了,哎呀,你不要瞪我嘛,有我在,按照我的方子,那肯定有可能是会好的嘛,好了,不要耽误工夫了,洗个碗也不差这么会儿子时间,你快带我去看你家小儿,病人最大嘛——”
王宝钏站在一旁听着,觉得牛二娘快被孙唐僧唠叨得背过气去了,连忙拉住了孙邈邈道,“你也知道不要耽误时间,快闭嘴,二娘,带路。”
牛二娘脑袋里还晕着,只听到带路两个字,就双腿先大脑开始动了起来,那模样跟僵尸有的一拼。
孙邈邈还想叨叨,王宝钏先行捂住了他的嘴道,“小孩子最忌气躁嘛,你话说那么多,他很容易跟你急的。”
闻到王宝钏身上淡淡香味的孙邈邈先是一愣,转而点点头,很合作地把嘴巴拉上了拉链不说话了。
因为是农舍,地方并不大,才几步路就道了牛二娘家三郎住的小屋子,推开门就是一股浓烈的药味,王宝钏皱了皱眉,孙邈邈哎哟了一声道,“这药太浓了吧,孩子吃了可是会出事的哟,孩子那可是稚嫩的小苗苗,如果按照大人的计量给他吃药,那可是绝对没病也要吃出病来的,什么江湖郎中啊,居然给他开这种方子,真是害人哪。”
牛二娘听了这话立刻脸色发青,双唇哆哆嗦嗦道,“这,这可是全梓州号称最好的大夫,以前听说在戎州和剑南其他地方做药材生意,可厉害着呢。”
孙邈邈听了皱起了眉头道,“是不是叫妙春堂?我一直以为他家是卖那种东西的,谁知道居然是悬壶济世的医馆,可是据说连个正经的医学博士都没有,按理如果是开医馆,每年州府都会派专门的医学博士前来轮转,但是据我所知在戎州,他们虽然没有医学博士,却有行医的许可,而且卖的不少药材都参了杂质,品质也不好,这样不利于发挥药品的医理作用,而且药性也不对,一些病人吃了之后病不但没有好,反而有加重的现象,但是他们一概说是因为没有坚持吃他们的药才会这样,我在剑南的时候,倒是经常和他们治不好的病人打交道,一些小孩子因为长期吃他们的药,脾胃肝肾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这样下去的话,很可能因为药物的毒性和性味的差异,反而加重病情或者是产生许多不良的反应——”
“你就先说有没有治吧。”王宝钏见牛二娘双目又放空了,连忙阻止孙邈邈,好在孙邈邈这点眼色还是有的,终于是停住了话头,转而对牛二娘道,“我要把个脉。”
王宝钏叹了口气,吐槽道,“你早就该动手了。”
“这,光看你也知道是没有效果的啊,看病最重要的就是望闻问切,而其中,最重要的首先就是望,我要是连人都没有看到,我怎么知道他是哪里不——”
“停!你快开始吧!”王宝钏真是受不了这个孙唐僧了,连忙把他推到牛家三郎的身边,牛二娘点了油灯,倒是让房中明亮了不少,王宝钏闻着鼻尖传来的油灯和中药混合的味道,不由得皱眉。
孙邈邈在看病的时候倒是十分的专注,先是观察了躺在床上骨瘦如柴的三郎的面色,跟着又翻看了他的眼皮,看了舌苔颜色,还撩开了他的衣服,在他的腹部各处轻轻按压了几下,问他被按后的感觉许你一双眸。
牛二娘十分紧张地站在一旁,双手不断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