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愣愣点头,梅花呆呆看着。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薛平贵。”这名字似乎有点耳熟,手册上好像介绍过有那么个大将叫薛仁贵的,在太宗朝东征过。
“你跟那个东征的薛仁贵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如果有关系,那也是远亲,远开三千里的远亲。
“哪里人?”
“晋州人。”
“父母何处?”
“亡故多年。”王宝钏点点头,心里暗想,虽然有点不道德,可是无亲无故的这才好欺负啊。
“还有亲人吗?”
薛平贵默默地看了一眼旁边这座府邸门口的下人,看门的那人凶神恶煞地瞪着他,薛平贵于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行了,我没问题要问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吗?”王宝钏把他的回答一一记住,然后一脸轻松的看着他。
薛平贵道,“为什么是我?”
王宝钏觉得如果说她回答因为那堆花子里面也只有他看上去年纪差不多,她也就随便选选的话,薛平贵一定会自尊心受创。本着今后要合作共赢的原则,王宝钏脑子一转,笑嘻嘻道,“我昨天晚上做梦的时候梦到了一位仙人,他说今天我出门一定会遇到一个身材,唔,魁梧,气貌不凡的男人,身藏王霸之气,未来非富即贵,后来我请仙人让我看那人容貌,正是你这副模样的,这是天意啊。”
王宝钏这满嘴胡扯却听得那薛平贵一愣一愣的,随后目光中竟然渐渐生出了希望,随后是自信,跟着很坚定道,“娘子,你请放心,我会登门来娶你的。”
王宝钏见自己这番话反而让他更坚定了决心,更加佩服起自己睁眼说瞎话的功夫,高兴道,“那就这么办,一言为定,哦对了,给你个信物。”
想起一般人家定情都是要给信物的,王宝钏扯下自己腰上的香囊递给了薛平贵。
“拿着这个,到时候上门就把这个东西给我阿爹阿娘看,知道了吗?”
薛平贵点了点头,拿了香囊,却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王宝钏问梅花,“一般人家买套还能看的衣服要多少钱?”
“大概150文左右吧。”梅花这会儿完全认命了,耷拉着脑袋,唉声叹气。
“行,给你150文,麻烦沐头浴身完了再来。”王宝钏把薛平贵搞定,心情非常的h,哼着歌走人了。
“小姐,你不可以同那个薛什么在一起啊。”虽然认命了,但是梅花还是要垂死挣扎地劝阻她一下。
“为什么?我有预感,他洗洗干净一定还是个有人样的。”
“因为主人和夫人要生气的,主人生气起来可是六亲不认的,说不定会将小姐你逐出家门也不一定啊。
被逐出家门?她可是求之不得。
“可是如果被他们发现我因为摔到后脑勺而失忆了,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对你六亲不认啊?” 王宝钏虽然觉得自己翻来覆去对梅花也只有一种招数,可是屡试不爽,依然让她很爽,哪怕这样真的不厚道。
梅花闭上了嘴,默默地跟在王宝钏身后走。
“我已经自由啦,啦啦啦——”虽然唱到走调,但是她那愉悦的心情,还是可以从她那乐颠颠的脚步上窥见一二。
王宝钏回了宰相府,那厢薛平贵还沉浸在自己被女伯乐识成千里马的震撼心情里。在这个年代里,因为有太多的不知道,所以也有太多的所谓迷信,于是乎他信了,相信自己未来能衣锦还乡,把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踩在脚下。
薛平贵揣着王宝钏给自己的钱,到坊中的早饭铺子买了饼子和酪吃,两文钱就填饱了肚子有了精神。随后又买了套新衣服,到河边沐浴了一番,抖擞了精神准备去往宰相府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