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槽归吐槽,虞真真总是要为这份期待中的临幸做准备。
皇帝的旨意来的及时,虞真真决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来给自己立威。让满全儿送走了那位内宦,虞真真便与桂枝一起绕到前厅中,吩咐茯苓重新将大家聚到一齐。
虞真真不动声色地瞧着这些被再次传来的宫娥们脸上的表情,果然是不一而足,乖顺者有之,烦躁者亦有之。虞真真将众人打量一遍,继而笑望桂枝:“你代我同大家说罢。”
桂枝向虞真真欠了欠身儿,方道:“适才皇上着人来传了口谕,今晚要驾幸咱们徽兰殿。”
“恭喜主子,贺喜主子。”
一众宫娥训练有素,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心里都颇为有数儿。虞真真瞧着不免熨帖,并没有为难旁人,只是低眉拂着裙面儿上的绣纹,秀靥上尽是漫不经心的意味,“虽是喜事,却也是考验大家的时候。我平素不喜欢有人在眼前儿晃来晃去,皇上来了,自然有我亲自服侍,你们守在外面听唤就好。再则,我还是那句话,不论咱们徽兰殿里发生什么事,都不许传到外面去。”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既有争宠的心,便自然知道日后会成为旁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在敌人面前,保持神秘性还是非常重要的。
听着宫娥们齐刷刷地称是,虞真真颔首露笑,“还有一桩事,还要交代各位。我虞家并非小门小户,大家既效忠于我,我必不会亏了各位。一会儿,凡是家中在京城的,一律报予茯苓登记造册,我会让兄长在格外照拂,若是不在京城,有要投奔的,也尽可告诉茯苓,我来安排。”
虞真真笑得真诚,那语气好像拿居住证、户口为条件诱惑团队成员一样。
其实她心里清楚得很,拿捏住一条命,哪里有拿捏住一大家子来的可靠呢?虞真真嘴角直弯成一道弧,透着狡黠。
这般布置下去,虞真真再次进到寝间中,打开了装衣裳的箱箧,对着五颜六色的宫装,仔细考虑着晚上的事情。
此时她想的,尚不是如何“一炮打响”,而是自己要怎样去面对在游戏里和一个男人上床。
虞真真自小长在城市中,看着高楼大厦平地而起,霓虹满街,车流汹涌。她家庭环境还算优渥,因而接触到来自新鲜事物的诱惑也并不少。这其中既包括了网络,更包括了情爱与男人。她认真谈过几场恋爱,也曾玩世不恭。虞真真有和闺蜜去酒吧喝个通宵的疯狂,还有与条件不错的生意伙伴o的大胆。
若单论情事,她自是没有chù_nǚ情结的束缚。
但,就算是o,总要有几场眉来眼去的暧昧作为铺垫,像这样被直接告知“晚上我们来打一炮吧!”,虞真真难免有些别扭。
她有她的精神洁癖,和对男人的挑剔。至于这个坐拥后宫三千佳丽的帝王,虞真真很想say no啊!
一面挑着晚上接驾的衣服,虞真真一面犯着纠结。即便如此,她还是没忘吐槽一下自己的闺蜜,怪不得那丫头说这游戏体验真实呢!估计她是在游戏里没少泡帅小伙儿。
这么想着,虞真真不免笑出声来。
就当是一个短期内的固定床伴吧!
虞真真挑出一件儿月白的抹胸襦裙,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桂枝!”
桂枝本就在虞真真身旁立着,此时听得主子的呼唤,自然垂首应喏。虞真真将裙子塞到桂枝手里,仔细吩咐着:“沐浴后穿这个,记得备莲心茶,将冰盆放到东侧南侧的窗下,不必多,晚上记得将窗敞开。哦对了……去问问咱们殿里,谁会弹琴弄筝的,不比精,会一两首清静的曲子就够。”
“是,奴婢记得了。”桂枝没有茯苓的俏皮巧嘴,是个心细稳重的人,这也是虞真真为什么将她带在身边,而让茯苓去与外人打交道的缘故。
茯苓容易赢个好人缘儿,跟这帮不知底细的小宫娥打成一片,收服她们也比桂枝来得容易。而桂枝恰可留在身边,听话乖顺,能按着自己的意思办事。
这就好比团队里,谁负责专门做自己的副手,一心帮自己即可,而谁又需要去与团队里其他人配合完成工作,或者是应对媒体以及合作企业的外围人员。
虞真真待桂枝答对下来,便挥手道:“行了,你去做事吧。满全儿回来,让他见我。”
桂枝躬身而退,虞真真坐回罗汉床上,以手直颐,正预备着假寐片刻,满全儿已是轻手轻脚地进来,“主子,您有事吩咐奴才?”
虞真真被他唤得一愣,这种充满防备与紧张的节奏,是她在工作中常有的状态,不知不觉中,竟带到游戏里了。虞真真未免失笑,自己原是想找个事儿休息,没料到反而激起了自己的斗志,一点放松的迹象也没有。
瞧着满全儿颇为好奇地盯着自己时颦时笑,虞真真忙收起脸上因懈怠而透露出的情绪,淡然道:“嗯,你是宫里的老人儿,且与我说说宫里的情况……哦不,算了,我问你答就好。”
满全儿俯首答是,虞真真踟躇一阵,方问:“如今宫里谁最得宠?”
“回主子的话,皇上圣明,皇后贤德,因此圣上雨露均沾,很少独宠哪位娘娘。”
虞真真听满全儿的答话,心里却是颇为不屑,睡得女人多,反倒要被称颂,这算什么道理?“若非要让你说一位或两位出来呢?”
满全儿免不了犹疑半晌,“那应是陆修仪和定充媛了,陆修仪有才名,皇上即便不召陆修仪侍驾,也时常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