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乞丐站在他们面前,一个是五六十岁花白头发的老者,一个是七八岁的小男孩儿。两人渴盼祈求的眼神看着他们这些人,钱盈儿是最受不了这些的,看着乞丐颤巍巍脏兮兮的手,那只破碗随时都有碎落地上的危险。
“伙计,把这些鸡鸭以及其他的菜,都包上一些给他们。”钱盈儿招呼一旁站着的餐馆伙计,准备打包一些吃的给两个乞丐。此时,她的眼睛里是含着泪的。古时候打包饭菜可没有我们现在方便,不过倒是非常环保的。他们用的是一种粗糙的纸,然后系上细细的麻绳。
伙计按钱盈儿的要求把那些鸡鸭和其他的好菜,都各自打包了一份。
“你们拿去吧。”钱盈儿看着那两个乞丐说。
两个乞丐感激的泪水洗刷着污垢满布的脸,嘴里道着:“谢谢!”然后双膝弯曲下拜。
“谢谢小姐,谢谢各位好心人。”那位年长的乞丐看看他们说。
“快起来,快起来。”钱盈儿急忙起身搀起老乞丐,并把打包好的东西递给他们。
那个小乞丐脱下身上破烂不堪的上衣,包住了那些饭菜。
两个乞丐往后退着脚步,嘴里仍不停地道谢。
“等等。”林墨突然想起了要向他们打听些事情,于是叫住了他们。
两个乞丐闻声停住了脚步,一起看向林墨。
“请问你们住在什么地方?”林墨问了一句。
那老乞丐稍微迟疑了一下,回答道:“村西五里处陈家旧宅里。”
“就你们两个吗?”林墨又问了一句。
“好多人呢。”那个小男孩儿,突然回了一句。那位老乞丐看看这个孩子瞪了他一眼,或许是怪他多嘴了。然后闭口不再说什么了,转身带着东西离开。
林墨心里泛起了考虑,总感觉那老乞丐在刻意隐瞒一些事情。转过脸看看大家,他没心再品尝这满桌的佳肴了,低着头情绪很糟。
一向爱说爱笑的王德厚也不好意思再耍贫,看看大家说:“咱们快点儿对付一口,然后去村西边看看。”
钱盈儿与飘飘她们都点头表示同意,只有那个家丁小三子感觉不解。
“小姐,去那里干嘛?听说那陈家旧宅,住的乌七八糟什么人都有。您一个千金之躯为何要去那种地方?”小三子问。
“哦,是……这样的……我的一个朋友失踪了,想去打听一下。因为……”钱盈儿一边说,一边编着下一句理由。
“因为乞丐游走四方,可能知道的新奇事情多一些。”王德厚急忙插了一句。
小三子听了点点头说:“也是,或许他们真的知道一些。”
钱盈儿对下人的好,以及对乞丐的怜悯和慷慨施舍,小三子看在眼里感激在心,他越来越坚信钱家小姐是个大好人。
几人匆匆吃了些东西,准备出发了。
小三子对这一带还是比较熟悉的,赶起马车选了一条近道去了那个地方。
陈家旧宅在这一带几乎是个人尽皆知的地方,因为那里的主人曾是富甲一方的商人,但后来家里出了个败家子,整日游荡街头欺压良善。终于有一天闯下了大祸,误伤了一个王孙公子。尽管家里钱财无数,但他恶贯满盈惹怒了当朝的皇帝,皇帝终于下旨将他处死。由于独生儿子失去了,陈氏富商也无心经营事业,渐渐地将名下的产业一一转让他人,老两口也回到了乡下守着几亩薄田惨度余生,几年后双双恶疾而死。
这个故事过去了十几年,陈家的旧宅已经荒废破烂。前几年曾有人传言那宅子常常有鬼哭泣的声音,甚至有人说见过鬼影出没。后来,胆子小的人就不敢在天黑以后经过那里了,再后来就开始沦落成乞讨者的聚集地。
院子分前后两进,正房加上东西厢房大约有三十余间。乞丐们进住这里以后,房间几乎被全部占据。他们三三两两的聚集,这里在他们眼里或许就是天堂。
尽管没来过这里,但这个故事钱盈儿穿越前也曾听说过。看看此时的天色已将近黄昏,他的心里开始有些忐忑,不过,看看车上这么多人又有了一些安慰。
到达那里时,太阳已经完全躲进云层。小三子将马车停到了宅子外的一棵大树下,然后一行人一起下来想进宅子看看。这座宅子里透出幽幽暗暗的萤火之光,也许是许多乞丐都回来了吧。
他们迈进了那道高高的门槛儿,里面就传出了一股馊臭刺鼻的味道。虽然光线已是朦朦胧胧,但仍可感觉到脚下的杂乱不堪。他们踩着满地的垃圾,走了进去。里面的人或许已经听到了动静,有几位走到房间门口探出了脑袋。
“你们是什么人?”问话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左手端着脏兮兮的一只碗,里面可能是一些剩菜烂饭,右手拿着两根细细的枯枝,也许是当筷子使用吧。
钱盈儿急忙回答:“找人?”
“找谁?”那妇女打量着她,又看了看她的朋友们。
“一老一小,两个乞讨者。”林墨想起了今天遇到的那两个乞丐,因为不知他们的姓名,所以只能这样说。
那妇女往嘴里扒拉了一口饭,还没有咀嚼就笑出了声,瞬间喷出了几粒米来。
“哈哈,我们这里老老小小的乞丐有上百口,谁知你们要找哪一个?”
“啊!就是今天出去乞讨的那两个人。”钱盈儿只能这样作补充了。
“我们这里所有人都天天去乞讨。”那妇女终于咽下了那口饭,又说了一句。
正当他们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