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玉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头垂得更低了,一张小白脸原本就白,现在更白了。
楚大善人收了目光,语气仍旧那么温和。
“圣主是我们楚家大恩人,一直以来我们楚家都无以为报,这次凤家和五大家族的恩怨,我怎么敢劳烦圣主亲自出面解决,还要恳求离洛公主,这样的事情,我们断然做不出来,言玉这样提及,我自然要发火了。”
“是啊,都是我多言了。”楚言玉赶紧随后解释,希望能弥补自己的过错。
“呵呵,七小姐问及圣主是谁,其实就算我说了,你也不见得认识,不说也罢。”
楚大善人这句话,直接芷楼的问题回绝了,人家暗示你一个来自凤家庄的小丫头,孤陋寡闻的,圣主那么大的一个人物,威名远播,岂是她一个小丫头可以随便听听的。
凤芷楼知道今儿就算再追问,也可能问不出圣主是谁了,还不如从楚言玉身上下功夫,他可比楚大善人好对付多了。
“楚老先生说的也是,芷楼一直生活在凤家庄,知晓的大人物实在太少了,不说也罢。”
凤芷楼不再继续问了,楚大善人才松了口气,然后吩咐着儿子。
“言玉,七小姐初来乍到的,总留在府里一定很闷,这段时间,你带着她到武京的街头逛逛,别为这点小事烦了心。”
“好,刚好这几天,商队没事,我也有大把的时间陪着七小姐。”楚言玉的话音刚落,门外,小鱼走了进来。
“爷爷,我也去陪着凤七小姐逛街。”
小鱼的手已经好多了,不再肿得好像小馒头一样,只是还有一点点发红,看来那药对她的冻伤很有效。
“去吧,去吧,你留在这里也是闹,出去玩玩也好。”楚大善人对这个孙女儿虽然疼爱,却也很头疼。
“太好了,走吧,我带你楼里有个武京最好的说书先生,说的书可精彩了。”
说完,小鱼大方地挽住了凤芷楼的手腕,表现出了和昨天判若两人的热情,凤芷楼还真有些不习惯,不过人家这么热情的邀请,她也不好推辞了,便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去了。
楚言玉随后跟了出来。
楚府出门,就是武京大街,最北面是皇城,城墙高不可攀,金碧辉煌,东西是街区,纵横二十多个古牌坊大门,把外郭城分成排列规整的坊市,有朱雀大街,玄武大街,白虎大街等等,皇城的周围是长长的人工运河,运河上偶尔会行走一些官船,时时传来画舫美人的笑声。
小鱼亲昵地走在芷楼的身边,陪着笑脸。
“你的玉佩谁给你的?”
“问这个做什么?”凤芷楼就晓得这丫头的态度突然改变了,定然存了什么鬼心思,果然,她竟然伺机打探玉佩的来历。
“呵呵。”小鱼忸怩了一下继续说:“我只是好奇,这么珍奇的东西,凤家庄怎么会有?”
“凤家庄怎么不能有?凤家庄珍奇的东西可多了,这种玉佩多的是,一两银子不到就能买三个,不过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佩戴,好像你,会冻了手指头。”芷楼趁机奚落着小鱼。
小鱼被抢白得够狼狈的,她翻了一下眼睛,良久之后,才又开口了。
“我还以为是情郎送的,就好像离洛姐姐一样,是未来夫家的信物。。。。。。”
“不是!”
不等小鱼说完,凤芷楼便打断了她的假设,事实上,这玉佩是他留下的信物,只可惜玉佩还在,人心却不在了,连起码的恩情都没有了。
“那你有心上人吗?”小鱼仍旧不死心,继续问。
这丫头真是烦,一个问题,又一个问题地问,没完没了了,凤芷楼突然停住了脚步,不悦地看着她。
“玉佩不是信物,我也没什么心上人,还有,我早就成亲了,丈夫是个做生意的,几天出门,不幸掉进河里淹死了,所以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个寡妇,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说到丈夫掉进河里淹死了,凤芷楼的眼睛都不眨巴一下,似乎说的是一件和她无关的事情一样。
“寡,寡妇?”小鱼瞪圆了眼睛,接下来什么话都问不出来了。
楚言玉也很吃惊,怎么凤七小姐竟然成亲了,还死了丈夫,成了寡妇?这,这是不是有点太意外了,虽然这女人身份特殊,不容窥视,可他对这个来自小山庄的女子还是产生了兴趣,突然知道她是寡妇,心灵深处,被狠狠地抽了一下。
“既然没什么问的了,我们就最好听吗。”
凤芷楼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了,只要告诉他们自己是寡妇就足够了,至于那个离洛公主如何美丽,如何高雅,和她没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还有楚墨殇其人,她希望自己能从梦境中清醒过来,凤芷楼还是凤芷楼,只不过现在的凤芷楼有九条慧根,而以前的凤芷楼一条都没有,这就是区别。
小鱼不再说话了,楚言玉也哑巴了,他们一直沿着大街向西走着。
听书楼就在运河的边上,是个红色的三层楼阁,中间有宽大的说书场子,捧场的闲人还真不少,说书先生口喷着吐沫星子,正说得神乎其神。
楚言玉一出现,立刻受到了热情的招待,书楼的老板亲自出来迎接,小心地陪着,又是倒茶,又是糕点,连听书的位置,都在正中间,说书先生的眼皮子底下,这样能听得真切一些。
看来楚家在武京确实很有地位。
“哎呀,楚小善人和楚大小姐来了,今儿继续说大小姐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