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若情缓缓起身,异常满足地俯视着慕绯被她禁锢的模样:“是啊,当年你刺杀我母后时,十根血影针透体穿出,还能砍掉墨天诏一条手臂掉下龙船。你体内那股妖邪真气着实厉害,不用我们东方家的血影针还封不住呢!香筋五骨散又让你浑身肌肉乏力...”
她将困住慕绯的毒计逐一说来,从赵凛手里接过的九尾灵蛇鞭,红唇牵起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我的人早在东宫外候你多时,你能逃出仪德殿也会被弓箭手射得万箭穿心!木头,你自己选一种死法吧!”
慕绯紧咬唇瓣,精致俏美的容颜早已失了血色,只是望着相思剑出神...
眼睁睁看她对一把无生命的剑都如此眷恋,东方若情的怒火终于彻底点燃。
“她就真的对你那么重要么!”东方若情厉声吼道:“还有你拼了命要得到的四种灵药,就在这里,你来拿吧!”言罢,她夺下赵凛手中的包袱往地上一扔,四种灵药哗啦啦散落一地...“若情,你别逼我!”慕绯气得浑身血液都快沸腾起来,她咬紧牙关双臂一挥,拉着右边铁链的冯魏“啊”地一声惨叫跌倒在地。
她的挣脱令东方若情怒极失控:“你敢反抗我!”话音未落,九尾灵蛇鞭可怕的阴毒黑气朝慕绯狠狠甩下,“啪”的一声打在锁骨...鲜血溅上脸颊,慕绯痛呼一声栽倒下去。
“很疼么,好玩么!沈慕绯,今天本宫所有的花样一一玩给你看!”她挥鞭怒喝,第二鞭紧接着甩向慕绯左肩,顿时打出一道刺目的血痕!慕绯的脸颊顿时因失血与忍痛苍白下去,却更激起若情心里强烈的报复快意,潋滟的美目中是前所未有的狠戾:“第二鞭,是你三年前你勾结苗疆红莲教,弑君谋逆!你敢杀我母后,我就要你死!”
——原来她什么都记得,什么都知道,今夜新账旧账,全都要和自己算个透彻!
剧痛令慕绯意识模糊起来,东方若情停了斥骂,走到她面前掏出一个小瓷瓶,瓶口一歪,里面的液体就顺着慕绯敞露的衣襟倒了下去...“你!”慕绯痛得发抖,那滚烫热液顺着肌肤滑落,像是一簇火苗一直窜到下/身。
“怎么样,是不是又疼又烫,还有种抑制不住的酥痒?”东方若情笑得愈加冰冷诡异:“当年沈岩给容兮然灌下这欲仙欲死的‘妃子笑’生下你!现在...也让你这尝尝滋味可好?”
东方若情,她果然也见过了华容殿内的浮雕画。慕绯颤颤巍巍地直起身子,伤口溢出血将绯色的纱衣染得更加妖冶,她唇瓣苍白得犹如枯萎花瓣,却还有力气讥讽道:“是啊,这滋味真是**的紧,可我父皇和母妃终究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你呢,你的父亲又是谁?”
“住口!”东方若情像是被戳中了最痛处,双眸血红,疯了般又甩一鞭打在了慕绯的腰部:“我恨你,我恨透了你!当年若不是容兮然背弃誓言,与沈岩苟合,我母后不会伤心报复生下我!她伤了我母后一辈子,害了她一辈子。贱人已死,就由你这个做女儿的替她还!”
“不许你折辱她!”只见慕绯怒目圆睁地看着东方若情,突然奋力一扑,近乎自残地强行调动被封住的真气...拉着铁链的两个小太监惊叫着跌倒松手,两条尖锐的金针倏地飞出了慕绯的身体,太监冯魏吓得大叫:“公主小心,她要冲开穴道了!”
眼看着慕绯挥舞着两条铁链要朝自己扑来,东方若情闪身一避,撩起酒桌上的相思剑朝慕绯扔去,宝剑“哐当”一声砸在慕绯面前...剑柄的血色琉璃珠如一双激怒的眼盯住东方若情,剑身在地上剧烈震颤,吓得两个小太监面无人色。
慕绯匍匐在地抓住相思剑,肩头的血一直淌到手背上,绯衣少女喘息着,剑在手中停止了颤鸣,她却痛得根本没有力气拔出剑来!
一直面如雕塑的赵凛竟都不忍面对,忽然求情道:“公主,冤冤相报何时了!陛下都已经原谅她了,你还要把上一代的仇怨算在她身上么!”
“啊——”慕绯大喊一声拔剑出鞘,目光森冷而凄迷,满身鞭伤流血的人儿竟是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手腕上还拖着冷硬的铁链,挥剑直指东方若情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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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好、好!”东方若情惨然大笑,风眸中夺眶而出的泪水也像是窜出的烈焰:“你受了三鞭还有力气站起来?你恨我了对吗,你要用南雪衣给你铸的剑杀了我对吗!沈慕绯,小时候我们像亲姐妹一样在一起,唱歌,猜谜,荡秋千...你生气了把所有南海珍珠洒在地上,我就一颗颗捡起来等你回来!”
东方若情凄绝的哭声仿佛推开了记忆闸门,那一年偏殿冷宫,晚风清凉,她跑向紫藤秋千上赤足歌唱的小女孩,牵着她的手问:“你是我的姐妹吧?”星空月下,她们轮流推着彼此在秋千上迎风飞翔,单纯的欢笑卷动頽墙外的残红花瓣。父皇赏了自己一盒南海珍珠,她就尽数送给若情当礼物,那时的她们太懵懂,哪知母妃罚跪自己是何缘由...
那一年东方若情还是个忧郁自卑的小女孩,望着慕绯时眉眼总带着笑意,眸中潋潋柔光,楚楚动人。
“你没有回来,所有人都传言你被我母后杀了,我气得发疯,好几年都不跟母后说一句话!”东方若情哭得整个人簌簌颤抖:“七年以后你回来了,却不肯与我相认,还装成太监模样愚弄我欺骗我!”
慕绯无力地痛吟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