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身后,慕绯歪歪扭扭地靠着浴盆边沿,春色浸在水中,只露了一个□的肩头,已诱得人血脉喷张。
“师父恕罪!”龙阳浑身僵硬,立刻扑跪在地,不住磕头道:“徒儿不知师父正在沐浴更衣,贸然闯入...罪该万死!师父恕罪,求师父恕罪!”
南雪衣紧抿着双唇,的确有将龙阳千刀万剐的冲动。可现在形势危急,念在之前龙阳英勇救回慕绯的份上,南雪衣强压着心头怒火,冷冷问道:“长话短说,到底出什么事了让你急成这样?!”
龙阳的头垂的更低,吞了一口唾沫,颤声答道:“回师父,是...是镇远侯墨天诏下了通缉令,他手下的骁骑军正全城挨家挨户搜红莲教余孽,临安城十大城门全都重兵封锁,连只鸟儿都飞不出去了...”
“什么?”南雪衣眼神一凝,攥紧双拳,指尖都几乎嵌入掌心。本想趁乱出城还有一线生机,没想到那个被绯儿砍断一条手臂的镇远侯后患无穷,几个时辰内完全掌控了临安局势,痛下追杀。以她们几个带伤的江湖人,如何能对抗调兵遣将的权臣!
南雪衣眼眸沉敛,面若寒霜,一时心乱如麻理不出对策。缄默了一阵之后偏过头,盯着龙阳灼灼问道:“红莲教余孽究竟有多少?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能出城么?临安的百姓如何反应?”
龙阳沉声答道:“红莲和拂光死后,混迹在城里闹事的邪教徒几乎都杀光了,所以明显是冲着绯儿来!现在全城恐慌,老百姓都堵在城门口要逃命。听说...听说只有官府的家眷能放出去,要么就是几个有财有势的富商。”
南雪衣闻言,紧蹙的眉宇更加冷冽。她转过身去看着慕绯,十五岁少女仍沉沉睡着,唇边挂着纯净而安逸的笑容。南雪衣迅速拧干毛巾准备扶她出浴,对龙阳道:“我们马上离开,凌儿和阿璎怎样了?”
龙阳答道:“凌儿正在备马,阿璎由大夫照顾着,还是昏迷不醒。”
南雪衣深吸一口气,淡淡吩咐道:“你下去吧,做好一切准备,实在不行...我们就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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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深夜,傍晚起的那场雷雨仍未停歇,整座临安城都裹在凄风冷雨中,飘摇不定。师徒五人分乘两辆马车,朝城门方向疾驰而去。狭小颠簸的车厢内,南雪衣一手按紧了试水剑,一手搂紧了慕绯让她靠在自己肩头...
慕绯换了簇新的衣裳,又裹了一层棉毯在身以免着凉。南雪衣垂下眼帘,看着她在自己怀中熟睡,眉梢似月,肤色无暇剔透,颊边层层漾动红晕在黑暗中更显娇羞。贴近她柔软的鼻息,让南雪衣紧绷的情绪都有所舒缓。在这窒息又紧张的夜色里,彼此相拥便是最好的温暖。
“站住!”随着前方的一声暴喝,龙阳急急勒马,车厢剧颤抖动起来。南雪衣撩开车帘一望,视线上方高大的城墙赫然刻着“钱塘门”三字,果然是重兵把守,刀戟林立。一个戎装魁梧的男子骑在马上,战靴一踢,挥剑便朝她们的马车而来,喝道:“大胆刁民!不知全城封锁,不得出城么?!所有人,胆敢踏出城门一步,一律视为红莲教同党,谋逆罪立斩,还不退下!”
南雪衣徐徐踏出马车,龙阳见状也立刻起身,撑伞站在南雪衣身旁遮开雨帘。只见她一袭白衣风中翩舞,玉雕般冷冷伫立,迎上众人惊讶而警觉的目光,淡淡回道:“将军明察,我们不是红莲教同党。在下铸剑山庄掌门南雪衣,名门正派,为恭迎吾皇圣驾来到临安,品行坦荡。我徒儿有伤在身不能耽搁,还望将军放行!”
戎装男子微有惊色,似乎也对“铸剑山庄”有所耳闻。他锋利的眼神在南雪衣身上上下游走,见她仙姿玉色,身形单薄柔弱,忽然唇角勾笑,神情鄙夷而邪魅:“本将管你是铸剑山庄还是磨刀山庄,朝廷这些年没追究你们私造兵器之罪已经是皇恩浩荡,你还敢在这儿妄称正派!”
“住口!”龙阳气得大吼一声,攥紧的拳头立刻又被南雪衣按下,只听她声音清冷,不紧不慢地反驳道:“将军误会了,若不是皇恩浩荡天下繁荣,民间又怎会大兴武学,门派林立,百家争鸣。我们铸剑山庄才有幸创立一番家业,铸剑只为弘扬剑道,从不屑江湖争斗。我们山庄的剑非常人能用,何来私造兵器之嫌?雪衣只求将军开恩放行,我愿将佩剑留下,以示身份清白!”
“哈哈哈!”戎装男子放声狂笑,目光如炬盯着南雪衣,见她一介弱女子模样,几番回击却显出了令人着迷的冷艳脱俗。经不住心生邪念,话锋一转,讥笑道:“好!你要证明清白还不容易么,侯爷传令,那弑君的刺客身中女皇的血影针,你们师徒几人让本将亲自验身,若是身上没有血影针的伤口,本将就放你们出城!”
“无耻狂徒!”龙阳厉声叱骂:“我师父师妹冰清玉洁之身,岂容你这龌龊小人轻薄触碰!要验身,验我一人足够!”言罢龙阳竟一把扯落自己的上衣,露出了健硕的胸膛。
“你一个皮糙肉厚的男人谁有兴趣看,滚开!”戎装男子暴吼一声推开龙阳,一把扯过南雪衣的衣襟,数十个下属官兵一拥而上押住龙阳,另一批冲入宫凌和玄璎的马车,拉拉扯扯开始肆意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