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君把脉时一直闭目深思,冰凉的指尖在手腕处按了许久,慕绯面色沉静,心里却涌起了越来越浓的不祥预感网游之天下无双。
龙阳与宫凌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转身便吩咐随侍的丫鬟们赶紧把满地的狼藉收拾了。扶正打翻的桌椅,重新擦抹一遍,上好茶水和糕点,请三位老前辈坐下了慢慢说。几人都落座后,松君睁开双眼,手指缓缓挪开慕绯的脉搏,却是忽然抵上她的掌心霍然一抬,与慕绯掌心紧密贴合,仿佛是重演着师徒俩内息交换时的动作。
“前辈...”慕绯诧异万分地看着松君,只觉他正以自身内力试探自己,松君不答,神采更加专注冷肃,不容拒绝。几人都耐心等待着结果,墨成香端坐在桌旁,茶杯轻轻倚上红唇,目光直勾勾地剐在慕绯脸上,似是把她整个人都看透似的,幽冷而又悲戚。
许久后松君终于收掌,白眉深蹙,回首对梅竹二人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又对慕绯叹道:“果然不出我们所料,绯儿,你师父她恐难痊愈了...”
师兄妹三人大惊失色,刚刚放下的心一下子都提到了嗓子眼,如鲠在喉地刺痛起来。慕绯犹如惊弓之鸟般抬起头,泪湿的眉睫被月色染上了一层惨白的光晕,更显得憔悴不堪。她周身颤抖着,一下子扑跪在松君面前:“她的伤是否和我有关,求前辈明示!求前辈们大恩大德,救救我师父!”
“求前辈们救救师父!”宫凌与龙阳也痛哭出声,三人一齐跪着,不住地磕头。
“都起来都起来!”性情最直爽的竹君忙上前去扶,他也忍不住擦拭眼角,老泪纵横起来:“你们都坐下吧,冷静些,听我们从头说起。”“是!”慕绯又俯身叩首,眼里分明噙着泪,却倔强得咬紧了唇不愿哭出声...宁可强撑着身心,也要留下一丝希冀去陪伴南雪衣好起来!
“你们身为弟子应该知道,南家的独门武功师承于武当派。”只听梅君娓娓道来:“凡道家一派的功夫都讲求以柱为本,以气为源;动如蛇行,静如山岳。南雪衣习武之初亦是如此,先习内功,后修外法。只有体内真气充盈,经络畅通,才能支撑千变万化的外功招式...”
师兄妹三人点头附和,松君接话道:“你们的师父是武学奇才,她十四岁时就将道家心法融会贯通,不仅练成了南家祖传的十八剑,还独创了三招试水剑法,移步三招内,杀人不溅血。你们要知道,中原武功的本源是‘御气而行’,而苗疆秘术正好逆转,追求‘意动气行’...”
慕绯怔怔听着,脑海里不禁浮起初见时那道惊鸿白影,她是从天而坠的仙子,不染尘垢的雪袖剑影拂去了所有侩子手的性命,宛如虚空中绽放的白莲,迎风静默的舞蹈...慕绯迎上老者慈祥的面容,泪光凄迷,声音都是断续喘息:“所以是不是我们一开始就错了...我们根本就连不成曼若陀罗心法?”
松君摇摇头,沉声否认道:“不,你已经练成了!”
慕绯愕然,没有一丝欣喜若狂。只觉浑身都被冰雪冻住,清眸中泪水汹涌,说不出一句话来。
“方才我试探你体内曼若陀罗真气,红莲和拂光当年如何炼成这股‘气’已经无从知晓,但我估摸他们用了不下二十年!”松君目光如炬,似是对这苗疆秘术极为痛恨:“遵照天地自然的规律,气无形而人有形,再浑厚的真气都要过三关才能顺利回到三丹田,才能为人所用。但这曼若陀罗真气霸道猛烈,它会与你习武之后一年年积累起来的真气相融,直到吞噬你本真的内力,在你奇经八脉里毫不受阻!能阻止它的,就只剩下你的毅力与意念!”
慕绯恍然道:“正是如此...我一心生报仇念头,意志动摇,不仅无法控制它而且还要遭它反噬,像一团火在身体里烧着,怎样都无法解脱!”
梅君抚须长叹:“所有才要两人合练,让暴烈的真气在双修时一分为二,阴阳调合来消减危险。如果不是那条蛇,你俩早已化险为夷了啊——”
“南雪衣在自己中毒后舍命为你逼毒,她体内岔乱的气血不仅受蛇毒逼迫,还被你体内同根同源的曼若陀罗真气所吸!”一番铺垫解释,松君终于亲口说出了最后的残忍,字字都是愧痛涩然:“出事时,你的身体变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吸走了她的另一半曼若陀罗真气,吸走了南雪衣十年来积淀的内力,她也险些耗尽了体内最后一丝真元校园全能高手!绯儿啊,她那一推,是几乎将自己的命都推给了你!”
十六岁少女脸色剧变,天旋地转中手紧紧扼住紫檀木桌角,几乎坐立不住要跌下去...她终于明白为何墨成香一口咬定是她害了雪衣,泪水朦胧的视线里再也看不清任何人的脸,却似有一双巨掌生生扼住她的心口,要把她体内不属于的自己的另一半真气给剥离出来!
“雪衣她...她...”慕绯惊惧地抬起自己的双手,仿佛那是所有罪孽的源头。“绯儿,”宫凌见师妹心神濒临崩溃,强忍着泪拥住慕绯颤栗的双肩,压低了声音唤她:“绯儿,绯儿你冷静点!”
“怪不得,”龙阳失声喃喃:“怪不得师父被绯儿抱回来的时候,一点儿气都没有了...”
“她丹田内所有真气都荡然无存,真元耗尽,危在旦夕!我们三人以自己的内力渡入南雪衣体内,血气周转恢复,才缓过这一场大劫。也只有这样的力量,不仅逼出了慕绯体内的蛇毒,毫发无损,甚至...”说着,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