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慕绯的身子僵在碧波暖流中,眼睁睁看着东方若情朝自己游了过来。虽然肩膀以下都浸在水里,但慕绯衣裳湿透,两层棉布条裹紧胸部,仍撑不了多久就会露馅。
东方若情玩味一笑:“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是被本宫宠的么?”她游到慕绯身前,雪白的**如一条风情妩媚的人鱼。那距离近得,只消再上前几寸就能触碰到慕绯隆起的sū_xiōng。
慕绯定了定神,见躲不过反而有种准备豁出去的坦然。小太监瞳眸流转,露出一丝蛊惑人心的微笑:“倘若公主殿下今夜不放过奴才,奴才的胆子...怕是要越来越大!”她语调诡异,像极了放肆**,又像是某种威胁警告。
东方若情心弦颤动,鸳鸯池中热浴蒸腾,身子忽然如醉了酒似的急剧发烫。她玉臂舒展,倏地环住慕绯的后颈,竟是寻着慕绯的唇瓣想要吻上去!
慕绯慌忙偏过头去,颤声道:“公主...奴才残缺之身,卑贱之命,若是玷污了公主的尊贵与清白,奴才宁可一死!”
“卑贱?”东方若情嗤笑一声,灼热的眸子里有一闪而逝的痴醉恍惚:“可我在你身上看不到半分卑贱,不知道为什么...
慕绯愕然看她,东方若情忽然用“我”而不是“本宫”。那自然的语气,就如小时候两人一起在冷宫的紫藤秋千上玩耍...那时慕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若情因私生女的传言被人唾弃冷落,只有慕绯不觉得若情身世卑贱,一直视她如亲生姐妹。
修长的玉指忽然扳回慕绯的脸颊,也拉回了童年的回忆。东方若情的暧昧而危险的目光直欲洞穿慕绯心底:“你为何要做太监?如果你不做太监,你也可以娶妻生子,有自己的女人。”
慕绯弯起唇角,酒窝莹润含笑,不着痕迹地虏获东方若情的心:“奴才也不想做太监,但如果不做太监就不能进宫,也不能侍奉公主殿下了...”
“是啊,木头是我的人,”东方若情红唇轻启,她掐着慕绯的下颔,冷艳而魅惑地命令道:“你一辈子都不能离开皇宫,一辈子都必须陪着我!”
慕绯眉睫低垂,叹笑道:“公主错爱,奴才承受不起...”
东方若情怔住,只觉被她的目光所惑,陷入了那一弯时而蛊惑时而忧郁的深眸漩涡。她仍看不透木头,因看不透而折辱他,因疑点重重的圣元节挡酒而控制不住宠幸他。从第一次见他,这萦绕心头的异样感觉便滋生蔓延到现在,几乎要扼住若情失控的心跳...
情之于她,不过是冰冷的欢愉工具。如今却被情作弄,堂堂公主竟对太监心生好感?!
东方若情眉心轻蹙,忽的松开慕绯,转身游回池边...她踏着池中玉阶一点点起身出浴,晶莹的水珠拂过沾满花瓣的玲珑裸背,沐浴后肤若凝脂,玉体含香。两个宫女上前侍候,为东方若情裹上一袭棉袍。“你信么,其实本宫从不曾真的召太监侍寝。”东方若情背对着鸳鸯池中的人儿,声音清冷,方才的暧昧撩拨竟似春梦一场:“你脱了衣裳好好泡着吧,本宫乏了,先走一步!”
言罢,东方若情风一般地拂袖而去,连同她的宫女和乐师,疏月殿内很快只剩慕绯一人。慕绯倦极闭上双眼,只觉一身冷汗如虚脱了似的,一点点融入鸳鸯池的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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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的日子白驹过隙,转眼就到了六月入夏。前朝传来战报,高逸幽叛军攻入金陵城,金陵城守军被打得只剩下五万兵力,墨天诏受困,八百里急报请求朝廷派大军支援。
东方若情一时拿不定主意,赶往暖玉湖畔求见东方端华,不料华容殿宫门紧闭,女皇又对女儿拒之不见。若情心里怄气,索性在湖边水榭坐等了整整一天。远远水榭上,杏黄色纱幔被微风扬起,湖光潋滟倒映着琉璃般的天色。慕绯一直伴在若情身侧,斟酒侍候。竹廊低影,飞鸟掠湖,犹如一幅淡淡的画卷。
一直等到了黄昏,东方端华仍然没有召见的意思,只放了周德坤出来劝告,劝若情回东宫用晚膳。
东方若情充耳不闻,素手搭在慕绯手背上,冷冷道:“木头,陪本宫去别处走走!”
慕绯颔首应允:“是...”
就这样,东方若情厉声斥退了其余的宫女太监,仅由慕绯陪着,慢慢离开暖玉湖畔。两人走着走着,慕绯赫然发现东方若情带她越走越偏,朱漆斑驳的宫墙,杂乱无章的藤蔓,半膝高的荒草,满地的残肢百叶...慕绯的心突突狂跳,四周的景致越来越熟悉了,最西角的偏殿,无人问津的旧园,最后,她终于看到了那架在微风中独自摆动的紫藤秋千...
慕绯脚步顿住,她再不能跨出一步了。这里的一切像是被岁月遗忘了,七年的光阴不曾留过半点痕迹,甚至紫藤秋千旁不知名的落花,都与这些年梦见的画面一模一样。
天色渐渐黯淡,恰好掩盖了慕绯骤然苍白的脸色。
“公主,这...”
“你没来过这儿吧,这里是冷宫,冷得所有人都忘了它原本的名字。”东方若情笑靥苦涩,她的手轻轻抚过秋千上两根紫色藤蔓,似乎只是想找人陪她回忆而已...“这里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