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东方若情失神不备,慕绯另一只手迅速按住了床上的画匣,相思剑藏在其中,发出一阵阵撕裂般的颤鸣...慕绯一边吻得东方若情动弹不得,一边凭着感觉摸索,直到把画匣锁住太虚。
落锁后,慕绯终于心神稍定,她缓缓挪开双唇,才发现身下的东方若情被自己吻得浑身柔若无骨,发髻散乱,流泻在香肩枕畔。东方若情喘息着抬眸,素手颤抖地抵住慕绯肩头,想将她推开来。她死死瞪着慕绯,目光似嗔似怨,明明想要开口怒斥,话一出口却成了含羞的颤栗:“你...你放肆!”
慕绯唇角勾起一丝迷人的笑意,仿佛耀目的阳光攫住了东方若情的呼吸:“公主还记得昨夜发生的事么?”说着,指尖更为放肆地抚过若情纤美的下颔,激起阵阵酥痒。
“我...本宫,本宫是喝醉了!”东方若情支支吾吾的辩解更显无力,颊边晕着一抹清丽桃色,楚楚动人...慕绯狡黠一笑:“那现在酒醒了么?”
东方若情怔然,忆起昨夜深宫頽墙,紫藤秋千旁莫名主动的吻。被小太监一步步背着回宫,凤榻上缠绵相拥的冲动...她不知这一切是怎样发生,只剩满心的慌乱和困窘。东方若情望着慕绯,眼波过处,是醉人心神的情动恍惚,连她自己都不能察觉。
“奴才知错了,”慕绯暧昧地俯□,垂落的长睫覆上了一层诱人的温柔,与她鼻息相贴:“奴才不知公主殿下会闯进来,这屋里乱得不堪入目...那画匣里装的是家父的遗物,公主想看么?”
东方若情深邃的瞳仁微微一收,一时看不出她对慕绯的谎言是信是疑,只见她忽然收敛了神色,肃然道:“想必是对你极为重要的东西,本宫也不便翻看了。只有一点你要记着,不许有任何旁的心思隐瞒本宫,明白了么?”
慕绯莞尔一笑:“奴才遵旨!”“那...你还抱着本宫做什么!”东方若情有些别扭地呵斥道,别开脸不去看她:“扶本宫起来,梳洗干净,陪本宫去贤政殿批折子。”
“是——”慕绯拖长了声音,似笑非笑地应道。她刚松开手,还未完全从东方若情身上下来,房门就突然被曹琏从外撞开...只见曹琏和一众宫女太监站在门外,十几个东宫乌衣卫在这时持剑闯入,见东方若情竟被太监推倒了床上,两人面颊绯红,很是亲密。众人呆若木鸡,乌衣卫连忙收剑入鞘,惶恐不安地跪了一地:“卑职告退,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东方若情羞怒交加,气得一把抓过床头小柜上一个空茶盏,狠狠朝曹琏头上摔去,“啪”地一声,砸的曹琏头破血流:“滚出去,统统给本宫滚出去!”
大靖历昭华二十年六月,此事之后,六宫皆知。东方若情又升“木头”为从二品殿前太监,与曹琏平起平坐。在东宫内为她修葺偏殿,从此日日陪伴凤驾,同起同卧,形影不离。慕绯开始协理东宫大小事务,甚至执笔拟旨,听政议政。她终于能轻松出入各宫各殿,当然,包括了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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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五夜里,宫中每月的十五都在含光殿举办一场“赏月之宴”,而今日的宫宴又有天竺高僧远道而来,为女皇东方端华的健康祈福。东方若情欣然招待,晚膳后更是嘱咐慕绯亲自去太医院取几只千年的中原老山参,赠给几位高僧。
入宫数月,终于忍到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慕绯很快赶到了太医院,只见她头戴一顶紫纱官帽,脚踏皂靴,一身簇新的花底箭袖蟒袍极显荣宠,右手还戴了那串东方若情赏赐的黑曜红玛瑙珠串。晶黑色衬着纤细白皙的手腕,十八粒黑曜石颗颗都开了晕眼,仿佛融了月光,一如她此刻沉静的双眸。
“木公公,”太医东方锦荣翻看着慕绯列出的药方清单,秀气的眉微微蹙起,尤其在清单末尾看到了千金散与紫罂粟这两种非同一般的药,更是眼底泛起了戒备:“这千金散和紫罂粟,是公主殿下要的?”
“那难道是我要的?”慕绯眉梢一挑,她坐在太医院的大椅上,手中的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公主近日月事不调,需要浸浴千金散活血行气。你也知今晚宫里有贵客,公主要几种奇药赏赐天竺僧人,除了千年人参,另几种都交由我做主超弦空间。”她说完淡淡微笑,那不容拒绝的气势,竟与初入宫时受尽屈辱的小太监判若两人。
东方锦荣心里发寒,没想到这太监连若情月事不调都知道,这该是怎样荒唐的受宠!年轻太医握着药方的手忽然有些发抖,抬头看着慕绯,目光生疑:“千金散我这就去抓,但紫罂粟不在太医院,这个...公主殿下不是知道么?”
慕绯眼神一凛,追问道:“那紫罂粟在何处?”
东方锦荣神色怪异:“在御药园,由紫汐姑娘看守着。紫罂粟产于西域大食,能抑制百种疼痛。昭华十八年女皇在临安南巡时遇刺,西域上贡的紫罂粟起了很大药效,之后才在御药园大片种植。所以...”东方锦荣将药方清单还回慕绯手中,低声道:“公公要取紫罂粟,得去御药园,而且得有女皇陛下的恩准。这药,可不是随便能拿来赏赐的。”
慕绯将药方收回袖中,不紧不慢地站起身,笑容清冷:“那就有劳东方太医去取千金散了,那位紫汐姑娘,是守园的宫女?”
“是,不过她受过女皇宠幸,曾封过御前修仪,之后又废了...”东方锦荣面无表情地说到,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