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字样,方以唯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地想道。

按理来说【木神的诅咒】是必死的,虽然当时不知道什么原因,在完全没有有效手段阻止诅咒的情况下她的诅咒自动解除了,但是也遗留下了【虚弱】的负面状态。

有时候还会触发【机能衰竭】,征兆就是忽如其来的昏迷和随之而来的急□□官组织衰竭,发现送医不及时就有死亡的危险。

那时候季北辰有自己的工作,不可能全天候看顾着她,亚伦的爷爷就提议让亚伦照顾她,两人由此才去附一上学。

在附一学生眼里,亚伦·瑞德拉贡和方以唯几乎是形影不离,不管是上学,还是课间,乃至下课,看到红发少年的时候,就一定可以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找到绿眸的女孩。

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了那完全无法预测的后遗症:一旦方以唯出现毫无征兆的身体机能衰竭,在旁的亚伦可以第一时间联系她的主治医师辛老先生并将她送去治疗,不耽误宝贵的抢救时间。

比起一开始频繁发作的后遗症,现在的情况好太多了,至少方以唯已经有大半年没看到这个debuff了。

没想到它又冒出来刷存在感了……啧,又要被斥责不好好休息糟蹋身体了……

方以唯有些无奈地想道,虽说季北辰再怎么不满厌恶也不会对她做出什么来,但是被每天都要见到的人投以嫌恶排斥的眼神,总会让她深刻怀疑自己是个社会渣滓无药可救活着就是浪费空气资源不如早点去死好了……

她一早就学会怎么无视掉那种恶意了,不去看他的眼睛就行了,盯着鼻梁以下部分做到了视线与说话人齐平的礼貌就足够了。

反正季北辰再怎么也只是用眼刀剐她而已,从小到大唯一一次当面的恶言相向就是方宋霆把他自己弄骨折进医院那回。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季北辰这次却是什么都没说,听完傅先生的报告,知道她的情况稳定下来了,基本上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了,就去送傅先生休息了。

——和辛老先生一辈的人,怎么也不会太年轻,为了抢救病人已经一晚上没睡了,又怕病情反复,这些天傅先生根本没能好好休息,只在情况不是那么危急的时候合眼睡个囫囵觉。

对上了年纪的人来说,这点休息时间实在是不够。

平日里虽然睡得少睡得浅,但至少睡得踏实!哪像现在,生怕一合眼那边生命体征监控就发出警报来,根本不敢放下心来休息。

抢救用的仪器被搬走了一部分,还遗留着很多在房间里,方以唯的视线在那些格外眼熟的仪器上转了一圈,就看到从卧室外走进来一个人。

“亚伦?”

红发少年轻轻地点了点头,走到床边坐下,握住她露在外面打点滴的那只手。

凉意透过手心,直达心房。

虽然有被子盖住了小半、只露出插着针管的手背,方以唯的手也不像其他打点滴的病人,只有静脉血管经过的部分是冰冷冰冷的,她的整只手都冷得像块冰。

在灯光照射下,那只手的边缘几乎是半透明的,可以看到粉红色的血肉,脆弱得像是冰雕而成。

方以唯是在被亚伦握住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有多冰。

“亚伦,你一晚没睡吗?”她敏锐地注意到了红发少年眼底淡淡的青灰。

“嗯,傅先生说……你的情况不是很好,我不敢闭眼。”红发少年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柳絮在风中飘荡,“这其实应该是由我来承受的……”

这一切,本该是他来承担的。

诅咒是冲着他来的,最后却将无辜的阿唯卷了进来。

三年里,亚伦无数次想到这一点。

只要是一想起初见时笑容比头顶阳光更为绚烂、可以自由肆意地奔跑玩耍的好友如今走得快些都会喘得厉害,他就无法释怀。

无法原谅将厄运带到她身上的自己。

“又说什么傻话呢!”方以唯无奈道,想抬手戳好友的脸,手指才刚刚了一下,就被握住,动弹不得了。

“别乱动,小心针头滑出来。”亚伦皱眉道。

方以唯吐了吐舌头,她刚刚都忘记自己手上还插着点滴的针头呢。

“都说了不怪亚伦你啦!谁会提前预测到那个芳蜜酥的杯子上被下了咒引啊!”方以唯不在意地说道,“真要怪也要怪那个下咒的家伙,还有策划谋杀你的人——对了当初谋害你的人找出来了吗?”

她那会儿被【木神的诅咒】折腾得死去活来,还真没关注过后续发展。

她自己也不是特别在意,结果就是过去了三年,反射弧长得让人无话可说的人现在才想起来问后续。

“找到了。那是冲着我来的,你是无辜的……”亚伦的声音很沉,“如果没有我……我们不认识的话,你不会中【木神的诅咒】……是我害了你。”

也不会如昨晚那般,毫无生气地躺在宽大的床上,几乎被仪器淹没了小小的身影。

方以唯沉默了。

好一会儿,才听到她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不,亚伦,你错了……你才是那个救了我的人。”

红发少年对此不置与否,只是抬手轻轻地顺了顺好友的头发。

等她吃了些稀粥牛奶,慰藉了多日水米未进的身体之后,方以唯就觉得有些精神不济了。

明明已经睡了那么久了。

“你那不是睡,是昏迷。”亚伦淡淡道,在方以唯怒视过来之前,他抬手盖住好友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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