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愤怒,她光滑如丝的俏脸上出现了活泼的生气。
那双眸子灵动忽闪,水雾迷蒙,竟然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唔——”
突然喉头的腥甜再次泛起,凌之枭仓惶地转身飞快的走进凌霄阁。
就在他跨进门槛的那一瞬,嘴角溢出一口污血。
他竟然被气的吐血了么?
待云清浅他们一行人将二十多箱金子统统搬走之后,凌霄阁里面已然是乱成了一团。
“嘭!”
一声巨响,凌之枭直接将面前的书案劈成了无数块碎片。
刘管事和肖征连忙跪倒在地。
凌之枭双目眦裂,倏地闪到肖征的面前,一脚踹到他肩上:
“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办法,将十万两金子送到那个不男不女的老妖怪手里?”
肖征被踹的整个人横飞起来,重重的摔在墙上。
硬生生的喷出一口鲜血来。
“殿下!如今云清浅闹得全城皆知,就是在逼您。这个时候把金子给她只是万全之策,在回程的路上,属下已经派人埋伏掉包。她搬回去的,不过是一堆石头罢了!”
眼看着凌之枭又冲过来,肖征连忙抢在他再次动手之前,将事情说清楚。
凌之枭抬起来的脚顿在半空中,他半信半疑的开口:“此话当真?”
“殿下明鉴!”肖征强忍着肩上巨疼,躬身匍地。
一时间凌之枭也冷静了下来,肖征在自己手下这么多年,鲜少会失误。
自己刚才是恼怒过头才迁怒于他了。
想到这里,凌之枭面露些许尴尬,转身走了出去。
刘管事连忙上前将肖征扶了起来。
p肖征铁青着脸,暗暗将这笔账算到了云清浅的头上。
【絮云阁】
“唉——”
一声长叹从前院的空地上传了过来。
幽若打起帘子,从屋里躬身走了出来,就看到云清浅撑着下巴坐在门前的石阶上长吁短叹。
幽若跟着半蹲到了她身边:“小姐,你不喜欢金子么?”
一听这话,云清浅回过头来,一脸看怪物的表情:“谁说的?”
幽若抿唇一笑,“那为什么看到这么多金子,还长吁短叹的?”
“唉!”
云清浅又是一声长叹。
扭头看向那些打开的红木箱子,还有里面被码放的整整齐齐的金元宝——
就是因为太喜欢这些金子,所以想到明个儿就要给容大妖孽送过去,她就气的肝疼!
更加可恶的是,自己为了这些金子,可是把自己的清白都搭进去了!
每当想到容澈那个妖孽在众目睽睽之下占自己的便宜,云清浅就气的寝食难安。
更叫她郁闷的是——
本来今个儿白天云清浅打算直接让铁骑兵把金子送到摄政王府去的,这样也好让众人都知道知道,这讹诈钱财的事儿啊,跟她云清浅可没关系。
她小姑娘都是被逼的!
谁知道那个容大妖孽偏偏又狡诈的厉害。
非要将金子在自己院子里放一晚上。
这会儿,她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钱没捞着,还热的一身臊!
“幽若啊,你知道吗……”
云清浅正打算跟幽若抱怨两句,院子门口顿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便听到前院丫鬟点珠焦灼微喘的声音:“二老爷,您不能就这么进去。等奴婢通传一声,哎——”
点珠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她一声闷哼就没了声音,想来是挨了打。
紧接着,一道粗鲁蛮横的男人声音响起:“你这丫鬟懂不懂规矩?我是她云清浅的长辈,进她的园子那是天经地义,轮得到你来罗里吧嗦?”
幽若闻言,脸色瞬间一沉,正准备起身去看看,却冷不丁被云清浅一把给拉住了。
“小姐?”
幽若不解的看向云清浅:
听脚步,应该不止一个人。
他们来势汹汹,指不定就是冲着这些金子来的!
倒是云清浅,原本郁闷的一张小脸逐渐冷清了下来。
脑中的记忆告诉她,云家拢共有三兄弟两姊妹。
三妹早在云清浅出生之前就外嫁别国和亲;
五妹早两年死了丈夫,被婆家敢回了娘家,如今也成了狗不理包子。
剩下的两个兄弟更是一个比一个不成气。
特别是那云四爷更是哄得云老太太把云老爷赶出云府,另立门户。
好在云老爷是个有出息的,建功立业,成了靖远侯。
靖远侯爷出征之后,云家那几个兄妹非但没有帮衬着这云家的嫡亲骨血,反而是借着照顾侄女的名头,将絮云阁里值钱东西一扫而空。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柳姨娘也开始起了暗害嫡女的小心思。
反正就算是云清浅当真出了事儿,云家那帮子贪得无厌之辈也不会追究的。
收敛了记忆,云清浅松了松手腕,嘴角扯出一抹森然的冷笑,
“今个儿本小姐心情不好,他们要送上门来找虐,不好好招待岂不是辜负了?”
幽若瞬间就回过神来了。
她颔首轻轻一笑,拂去裙摆上的褶皱,安静地立在云清浅的身侧,瞪着看好戏。
“嘭!”
一声巨响之后,絮云阁的大门被云二爷一脚给踹开了。
跟在他身
后的柳姨娘一抬眸子,就撞上了目光森然的云清浅。
她似乎没料到云清浅这会儿就在院子里待着,那来不及掩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