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现在皇上赐婚的诏书都送过来了。上面写着婚期就在十天之后……”
碧儿望着云清浅那几乎要黑透了的俏脸,后面的话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再接着说了。
婚期?
一听到这两个字,原本还窝在云清浅怀里的图大人瞬间冒出一颗小脑袋。
它“哼哧哼哧”的往外爬,爬到了那金灿灿的帖子之上溲。
浑身抖了抖,一小滩水渍就这么冒了出来,将帖子给打湿了。
碧儿一见此景,更是吓得脸都白了。
她“啊”的大叫一声,连忙冲过去想要把那诏书抢回来,可手还没伸过去,就被幽若给拦住了恧:
“你干嘛?”
碧儿急的要死,“那个,那个可是皇帝下的诏书,要是被别人看到我们这样对待诏书,那可是大罪!”
幽若还没开口,云清浅就凉凉的回了一句话:“幽若你松手,图大人的尿有毒,接触之后轻者皮肤溃烂,重则手骨被噬。既然碧儿不怕死,让她去。”
皮肤溃烂?
手骨被噬?
一听到这话,碧儿闪电般的将手收了回来:“咳咳,那个,反正屋子里也没别人,不碍事的。”
倒是图大人歪着脑袋等着云清浅:“簌簌?”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尿尿毒性这么剧烈啊?
那自己的尾巴落在上面,会不会被皮肤溃烂啊?
啊!好可怕!
图大人连忙扭动身躯,一个箭步朝着云清浅身上冲了过去。
谁知道,还没近她的身子,就被她用一双筷子给夹住了:“脏死了,给我洗干净了去!”
碧儿接过云清浅的筷子,远远的夹着图大人去洗澡去了。
此刻,屋子里只剩下云清浅跟幽若两个人。
幽若微微蹙眉,“小姐,您……当真要嫁给王爷?”
云清浅撑着下巴,“不然呢?”
幽若轻轻咬唇,“不然,咱们按照原定计划,跑?”
“跑?”云清浅眼珠子轻轻一转,干脆轻快的起身走到了阁楼的窗台边上,然后回头朝着幽若招招手,“幽若,你过来!”
幽若连忙走到了她身边。
云清浅指着外面的一片盛世太平,“你看看。”
幽若一下子没明白过来,朝着四周扫了一眼,发现外面除了几个进进出出的丫鬟之后,几乎没有一个人影子。
就在这个时候,云清浅按住她的肩膀,“别用眼睛,用耳朵。”
这声音很轻,让幽若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眸子。
她静静的聆听着……
呼吸!
是呼吸的声音。
不止一个人,在靖远侯府的周围,起码有几十个人的呼吸声。
那呼吸声缓慢悠长,一看就是内力浑厚常年习武之人。
“小姐?”
幽若面色一变。
云清浅笑眯眯的退回去,将窗户给阖上了。
“昨个儿我为了去烟波山庄所以打草惊蛇,现在整个靖远侯府外面全部都是摄政王的人。咱们跑?跑个屁!”
说道最后,云清浅几乎要磨牙了。
亏得她昨天还担心公子炔,让幽若打掩护自己偷跑出去。
结果自己才刚刚出了烟波山庄,就被容澈的人逮了个正着。
她就这么束手就擒,灰溜溜的回来了。
现在她只要走出絮云阁的大门,就能够感觉到一双双眼睛死死的黏在自己身上。
“小姐……”
见云清浅气的都爆粗了,幽若面露尴尬。
她摸了摸鼻子,“要不然,奴婢想办法去请炔公子……”
“打住!”
云清浅双手瞬间比出了一个“停”的手势。
她旋身坐到了八仙桌的前面,端起一杯热茶。
那腾腾热气将她眼底的情绪掩去,“公子炔让我嫁给容澈。”
“什么?”幽若猛的瞪圆了双眸,不敢置信开口,“怎、怎么会?”
“好了,不说了。我们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一提起公子炔,云清浅就觉得心浮气躁。
反正她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如今靖远侯府里面有吴庸守着,她反而能够睡个安心觉了。
大不了,等大婚当日自己再趁乱开溜就是了。
所以,接下来的这几天里面,云清浅倒是彻头彻尾的变成了一个大家闺秀。
平日里在前院练练身手,跟幽若过过招。
天一黑呢,就乖乖回去睡觉。
连续七八天下来,她甚至连大门都没有出去过。
那些容澈派过来的裁缝,送过来的云锦,她也十分配合的量体裁衣。
最让吴庸奇怪的是,那天自己去靖远侯府请云清浅的生辰贴,她非但没有板着脸把自己轰出去,反而还笑脸相迎。
那样子,竟当真有几分少女待嫁的欣喜和期待。
“王爷,莫不是云姑娘想通了?”
吴庸皱起眉头,望着身前一袭大红睡袍的容澈。
今夜月色极佳,他便将座撵搬了出来,从后院叫来一些能歌善舞的在看台上助兴,自己一边饮酒一边赏月。
皎皎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将那张倾国倾城的俊脸映的朦朦胧胧,更添几分神秘的美感。
容澈仰首,将白玉杯中的金黄液体一饮而尽。
妖冶的眸子扫了吴庸一眼,“你当真这么认为?”
吴庸愣了一下,试探的说道:“云姑娘这些日子的确很正常……”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不过就是因为太过于正常,反而显得有些不正常了。”
“哈哈!”容澈将手中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