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筠儿就端着一壶清茶,四份茶点送进了书房,常安向院里看了看道:“筠儿你出去时把门带上,院子里也不要。”“是,少爷。”筠儿跟着常安多年了,立刻明白了常安的用意,退出书房便把院子里的人指使到别处干活去,自己守在了院门口。常安又谨慎的四下看看,关上了窗子才重新落座,倒了两杯茶:“裘大哥,请喝茶。”裘康接了过来喝了一口挤了挤眼笑道:“常兄弟真是好艳福啊,不但娶了苏才女做老婆,连身边的侍女都这般貌美,真叫哥哥们羡慕啊。”
“裘大哥莫要取笑我了,不知裘大哥可有成家?”
裘康摆摆手:“我独来独往惯了,这么多年结了不少仇家,成家对我来说反倒是负担。”
常安点点头便也不再深问,直奔正题:“裘大哥,敢问你这次接到的命令是什么?”
“我是受指挥使大人之命,辅助常兄弟探查积善宫,确保常兄弟金陵之行的安全。”裘康从怀里取出密令递给常安。
常安仔细确认了一遍,的确是锦衣卫专属密令,这才放下心来将密令递回去:“事关重大,常安多少要谨慎几分,还请裘大哥不要怪罪常安无礼。”
“好说好说。”裘康大度一笑,“不知常兄弟接下来作何打算啊?”
常安想了想道:“还要请裘大哥委屈一下,扮作我常府的家丁一同前往金陵。至于到金陵之后怎么办,我现在还没想到对策,只能等到了金陵再做打算。不知锦衣卫那边有何消息么?”
裘康点了点头:“指挥使大人交代说,怕是驻守金陵的锦衣卫混进了细作,已经派那一位大人先行一步,暗中排查整顿锦衣卫,以免泄露了消息,打草惊蛇。”
常安皱了皱眉:“如此说来,此次金陵之行也不能完全依靠锦衣卫的线报了?”在金陵人生地不熟的,又不像在京城到处都有帮手,若是锦衣卫那边的线报不能及时配合,岂不是如失了耳目一般?常安揉揉额头,看来自己还是被皇上姑父给忽悠了,此次的排查之事果然是个烫手山芋,就知道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看来一切还得靠自己。“这样吧,我叫人打扫一个房间出来,裘大哥先在府中住下来,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就叫我府中的人去采买,两日后我们一起出发。”
“好,如此便打扰了。”
“老爷,你看你沉着一张脸。。。”徐氏有点埋怨的对苏公卓道。
“不然你还想叫老夫脸上带笑吗?”苏公卓握着椅子的扶手低声道,胡子也随着粗重的呼吸抖了抖,“清儿回来这么多次,也没见那常家小子登过门。要不是清儿给他求情,老夫非。。。非得。。。”
徐氏知道自家老爷挑理了,开口相劝:“行啦!人家这次登门了还不是让你给吓跑了。清儿嫁都嫁过去了,小两口好好过日子不是比什么都强,闹得僵了还不是咱们自家女儿受罪。依我看,那常安对咱家清儿还算可以,下次收收你这倔脾气,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别越闹越生分!”
“哼!”苏公卓搭在扶手上的手掌搓动了两下,拿起身边的茶杯喝了两口反驳道,“老夫不也只是叫他陪着下个棋而已。对了,清儿去金陵要用的物件你都给准备好了没?不行,我得去后院看看,再给清儿带上两个跑腿的人,可别在金陵受了委屈。”徐氏掩嘴笑笑,看来自家老爷这护短的毛病算是改不了了,也跟着往后院去了。
等常安傍晚来接苏慕清回府的时候,被眼前的阵势吓了一跳。马车后跟着三辆大车,满满登登的不知装了什么,比自己来的时候装的都多,后面还跟着两个精壮的家将。见苏公卓一脸严肃的站在府门前等着,常安连忙下马施礼:“岳父大人。”
徐氏在后面轻轻推了苏公卓一下,苏公卓才微微放缓脸色,只是语气还是生硬得很:“此去金陵,老夫就把清儿交给你了,若是伤了一根头发,老夫唯你是问!”
常安连连应声:“是是是,小婿明白。”偷眼瞧瞧苏慕清,心道你可真是颗闪亮亮的掌上明珠,都说苏公疼女儿,今日一看真是要疼到骨子里去了。苏慕清也觉得父母担心的有点夸张,被常安怪异的眼神瞧得有点不好意思,避开他的目光上了马车。
三日之期一晃就到,常安带着苏慕清竹儿主仆二人、筠儿、苏家两名家将,还有常家几名家将正式启程。正忙着装车,常安忽听有人在自己背后小声唤道:“常兄弟。”常安回头一看,却是一个蓄着络腮胡子,穿着常家家将服的陌生大汉,常安想了想惊讶道:“莫不是。。。裘大哥?”裘康点了点头嘿嘿一笑:“我想我还是变装下比较好,万一被人认出来反倒误了大事。”常安惊奇的咂了咂嘴,盯着裘康的脸左看右看:“好精妙的化妆术,怎么做到哒?有空教教兄弟我啊?”裘康挤挤眼:“好说好说,路上咱们再慢慢聊,哥哥我的绝活多着呢!”常安还想再说点什么,突然看到自街尾赶来的三个人影,没想到三贱客今天也赶来送行。
三贱客先是跟苏慕清问了好,才鬼鬼祟祟的把常安拉倒角落。贾胖子从怀里取出一叠银票偷偷塞进常安的手中低声道:“安哥儿,这五千两银票不多,但也是兄弟们凑的一点心意,你拿着用吧。”
常安忙推过去:“你们这是做什么,快收回去,我不要。”
李俊才拉住常安:“安哥儿,金陵不比京城,万一有用银子的地方也好应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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